禹言鼻子有点酸:“谢谢,谢谢弟兄们了。”少尉正要说话,见禹言转身遥望那片一望无际的丛林,眼眶中似乎有泪珠流转,嘴里默默念叨道:“那里,长眠着我们亲爱的战友。”
“立正——敬礼——”少尉和战士们身躯挺立,对着战友牺牲的方向,和禹言一起庄严的行着军礼。
回检查站的路上,禹言再没有了回家的那种激动心情,一路上沉默起来。那名叫王刚的少尉望着这位年轻的首长,也不敢多说。禹言见气氛不太活跃,知道是自己引起的,忙笑了笑对王刚说:“兄弟,到边检站多长时间了?”
“两年了。毕业就来了。”王刚比禹言年纪大上好几岁,二十四五的样子。
“哦,自愿来的吗?”禹言知道这种环境艰苦的边境哨所,极少有人是心甘情愿来的。王刚笑了笑说:“刚开始不是自愿的,那时候刚毕业,心比天高,派遣令下来之后,有过一段抵触情绪。后来下到中队之后,觉得这儿环境挺不错的,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慢慢就习惯了,然后就觉得离不开这里了。”禹言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苦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也许他的一辈子就奉献在这里了,但作为军人,任何人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回到边检站,少尉拿起电话:“总队吗,我是一零一站,请接省军分区。”“省军分区吗,请接天京军区——”转身对禹言说:“首长,天京军区已接通。”
禹言接过电话:“请转内线82951——”听着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我是曾天元。”禹言吞了口唾沫,叫了声:“曾大——”
那头的曾天元立即像是屁股上扎了阵般跳起来:“禹言,是你小子吗?你小子还嘎嘣嘎嘣的——”禹言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曾大,我嘎嘣着呢——”
曾天元拿着电话在房里走来走去,语无伦次的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回来,他娘的,谁他娘的也要不了我小师弟的命。你等着,我马上派你去接直升飞机,不是,不是,我马上派直升飞机去接你。”
禹言听着曾天元的话,股股暖流自心底升起。电话里的曾天元又说道:“我马上给云北省军分区打电话,让他们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起来,谁他娘的也别想给我的人打马虎眼。三个小时后,让他们亲自把你送到二号地区。听明白了吗?”
“明白——”禹言大声答道,曾天元早已经把电话挂掉急着安排去了。禹言让王刚找了个行军袋,将翠玉墨竹和洞中的宝贝一起装了进去。刚给禹言找了身迷彩服换上,王刚就接到总队命令,要求以最迅速和最安全的方式把禹言送往某市与云北军分区首长会合。
将禹言送到目的地之后,少尉开车准备回转,上车前回过头,望着禹言欲言又止。禹言微笑着说:“有什么问题吗?”王刚脸红了一下,轻声说道:“首长,你是不是这个?”两只手掌挨在一起,比划了一个雄鹰翱翔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