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双眸紧紧盯着迎面扑来的交织青芒,眼中也反射出了两抹灼人的光彩。
长剑斜刺而出,直接挡开一道青芒,他毫不躲避,脚下动也不动,只将一柄长剑舞出了一片如云般的残影。
剑变快了,琴声也随之变急,剑气划破空气的长鸣与琴声交织,登时在这一寂静的小院中谱出了一曲杀伐战曲。
林诗音被这声音惊动,以为又有不善来者,很快抱着自己的玉泉凝出了房门。
待她看清庭中情景,见庭中二人仿佛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一般,不说梅惊弦,竟连那冷漠深沉的西门吹雪竟也沉迷其中,她又好笑又无奈,却也无意打扰,抱着琴回了房间。
西门吹雪上身变招频频,鬓发微乱,透出了两分狼狈,下盘却站得极稳,立在原地的双脚也纹丝不动。
梅惊弦看透了他的心思,也不去攻击他的下盘,只一个劲儿的对他上盘出招,想要将他逼开原来的位置。
但他二人境界悬殊,梅惊弦虽然有意放水将这场游戏的乐趣延得长了些,然而两刻钟后,西门吹雪终是不敌,被一道劲气击中了肩膀,被往后逼退了两三步。
琴音乍然而止。
梅惊弦笑意加深,又端起茶盏喝了一杯茶,将唇齿间那最后一丝苦涩也冲散了。
大热天的这一番动作,梅惊弦游刃有余,西门吹雪却出了一身汗,他好洁的程度不下于梅惊弦,立刻便回房间沐浴更衣。
梅惊弦没坐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前去开门,再回转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封书信。
信是璧玉白托人送来的,自从近半年前在济南匆匆一别,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梅惊弦揭开信纸细看一遍,不由又惊诧又慨然,比起璧玉白这些日子所经历的种种,他这几个月的经历倒显得平淡了。
璧玉白和范遥回到光明顶后,很快便参加了黛绮丝的婚礼。
和璧玉白所想的不同,黛绮丝成婚并非被迫,而是真心恋上了与教主阳顶天有深仇的韩千叶。
而即使阳顶天亲口应允了他们的婚事,明教中人仍然大都对韩千叶存有偏见,因为此事,黛绮丝在明教中的声望大不如前。
随后不久,明教教主阳顶天与其夫人双双失踪,黛绮丝却被人撞破偷偷进入光明顶密道,在教主失踪的敏感时刻,她和丈夫韩千叶立刻成了众矢之的,黛绮丝只好和韩千叶一同叛逃。
璧玉白是作为黛绮丝的“护卫”而来到明教,黛绮丝出走后,便有不少的明教弟子对他提出质疑,只因为忌惮他武功高强,又有左使与右使多方维护,才得以继续在明教立身。
他虽然受了黛绮丝的恩,却从来不知道她的心思,回到光明顶后还满足她的意愿极力促成她的婚事,如今却莫名受她牵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