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他都有一副好相貌,也不乏有异性芳心暗许,但若说身边的同性朋友对自己起了心思,他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若说两人关系泛泛,他只需远着些,时日久了,对方的那点心思自然而然就淡了。
可对方是西门吹雪,是他能为之千里奔波的好友,他并不希望彼此的关系就此疏远。
而且西门吹雪性情果决,如若他拒绝,以对方的性情,极有可能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再者,西门吹雪如今还什么都没说,他要如何拒绝……
对啊!
梅惊弦坐在浴盆中,有些激动的撩了一把水。
西门吹雪还什么都没表示呢,也许是他自作多情想得太多,西门吹雪大概也只将他当做好友,对待朋友稍微周到妥帖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就如陆小凤,陆小凤一有麻烦,西门吹雪便同召唤兽一般出现,难道也说西门吹雪对陆小凤起了心思?
想到这里,梅惊弦沉下心来,逼自己将原来的那个想法压在心底,切切实实当了一回鸵鸟。
……
梅惊弦还是穿上了合芳斋仆从送来的那件新衣。
虽然他的背包中放了许多衣物,但在旁人眼中,他是孤身一人到的京城,连个行囊都没带,若忽然多出了见可供换洗的衣物,未免太不合常理。
他出门的时候,正看见西门吹雪在院中练剑。
西门吹雪手上拿的不是那柄从不离身的乌鞘剑,而是一截枯树枝。
虽然仅仅是一截枯枝,其中蕴含的剑势剑气却不容小觎。
梅惊弦静静看了片刻,等西门吹雪停下后才上前,“看来皇城中的那场决战,西门庄主进益不小。”
“你说过,诚于己、诚于心才是剑道精义。”西门吹雪转身,双眼专注的凝视他,眼中似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灼灼光彩,“诚于心,则心中有剑,世上万物便皆可为剑。”
梅惊弦点点头,“西门庄主的剑心已然稳固。”
西门吹雪唇角微扬。
他停顿一下,忽然道:“金秋时节,京城合芳斋分号的菊花酥与桂花糕卖得最好,你可要试试味道?”
梅惊弦之前只喝了碗稀粥并两个少油的青菜,只觉嘴里没滋没味的,闻言自然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在庭中的石桌坐下,老掌柜立刻便送来了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