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斗篷,迎上西门吹雪的视线,扬唇笑道:“多谢西门庄主救命之恩。”
西门吹雪定定凝视他片刻,沉声道:“我说过,你我之间无须言谢。”
梅惊弦双唇动了动,还未说什么,西门吹雪已经转向一边候着的下人,“药还没熬好吗?”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老仆端来了热腾腾的汤药,“庄主,药熬好了。”
“这两日我已替你施针过,”西门吹雪转向梅惊弦,盯着他发白的双唇,眉头轻皱,“如今虽已无大碍,然余毒尚存,这段时日必须多喝几贴药。”
梅惊弦在闻到那股药味的时候就皱紧了眉头,接过老仆端过来的药碗,迟迟下不去口。
西门吹雪又转向老仆,“可以上菜了。”
在梅惊弦端着药一口都没动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北方菜味重香浓,气味极具侵略性,浓浓的香气弥漫开来,立刻勾起了人体内的馋虫。
在一旁躺尸的陆小凤精神一震,整个坐直了。
梅惊弦看看手上的苦药,再看看满桌的菜肴,脸上的浅笑都僵硬了。
西门吹雪平静的看着他,“喝完药才能吃饭。”
梅惊弦:……
前面放着一盘盘美味佳肴,却要让他先喝苦死人的药……信不信他先表演一个落地开花?
陆小凤已经拿了筷子冲着那盘酱肘子下手了。
下一刻,一支筷子冲着他的手背而来,为了手上不多了个窟窿,他只好迅速收回拿筷子的手。
陆小凤盯着西门吹雪,面色很难看,“你还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他咬牙道:“连个肘子都不让我吃!”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那支筷子,并不理会他,目光又转向梅惊弦,冷漠道:“等他喝完了药,你想吃几个酱肘子都可以。”
陆小凤立刻盯住梅惊弦,义正言辞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怕苦药,别怕,一口闷了就什么事儿都了了!”
“什么事儿都了了?你说的好像是毒药。”梅惊弦苦笑一声,忽觉不对,双凤眼登时一眯,专注的凝视陆小凤的脸。
“你眉毛怎么了?”
陆小凤脸上一僵,捂着眼睛躲避他的视线,嘴里嚷嚷道:“什么怎么了?我肚子都要饿死了,没义气的西门吹雪要等你喝药,你一直不喝是不是想饿死我?”
梅惊弦却没有被他诓住,见他这幅欲盖弥彰的可疑模样,一手端着药碗,空出一只手迅速扯下他挡在眼睛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