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有沾湿了衣服的仆役跑上了船板,慌张道:“白将军,船底被凿了许多大洞,已经进水了!”
有人跑到船栏边,一眼看到底下的海水中若隐若现的人形暗影。
白云生的脸色很不好看,“那还不赶紧修补?!”
“能修理的船工都被杀了,船上剩下的木料也不见了!”仆役慌道:“水进了大半,已经来不及了!”
“后面的船呢……”白云生话音刚出便消音了。
他已经看到后面的其余十多艘迎亲船侧翻得比他们这艘船更严重,有的已经沉没得只剩顶部的桅杆,船板上倒着无数船夫,不知是生是死。但显而易见,不论他们此刻是否还活着,等船完全沉下,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说起来还是他们这艘船上的人幸运,还有清醒着的自救机会,虽然这机会也十分渺茫。
作为在海上讨生活的海寇,船上不少人都识得水性,但这茫茫大海广阔无边,即使会游泳也不可能靠着双手双脚就能游到岸边。
而即使抓住了什么凭依之物得以漂浮在海面,但没有食物和水,最后也难逃一死。
已经有不少仆役船夫开口向豹姬求饶了。
脚下的船往一边不停倾斜,梅惊弦面色发白,脚下也有些发软。
在西门吹雪的扶持下站稳,他将视线转向那位神态自若的九公子,冷冷道:“这是你干的?”
他之前还在疑惑,对方不过抓住了书墨,这船上又聚集了那么多高手,缘何豹姬会那般笃定的要求对方在这些人的护持下立刻杀了自己,原来是对方早已暗中派人潜入海里将他们的船给凿了。
那人笑了笑,一把扔开书墨,“这种粗活我向来不干,但幸而我手下尚有些得用的人,他们平常虽然和废物没两样,但凿船这种事儿还是能做一做的。”
话落,他猝然轻身而上,向梅惊弦攻去。
“站稳了。”西门吹雪将梅惊弦的手放到身旁的木柱上,继而拔剑迎敌。
梅惊弦双手扶着柱子,盯着脚下越来越近的海水,目光发直,眼底藏着深深的恐惧。
大船倾斜得厉害,船上一片混乱,陆小凤滑到梅惊弦身边,跟着抱住他手下的木柱,“这船要沉了,待会儿我们必须尽快抓到一块木板托身,掉下海的时候也得小心不要被重物击中。对了,惊弦,你会游泳吧?”
陆小凤最后一句话是随口一问,他曾经听梅惊弦无意中说起过自己在千岛湖长大,既然是在那碧水环屿的地方长大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