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曲开始之后,其实辰冰的脑海中,回想起的是昨晚在洛导房间。
他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说过的那些话。
洛导说“我一直认为高中是我人生的转折,开始长大了,开始学会思考。同时也开始了那个年龄必有的寂寞的愁苦。”
“我想那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时代,所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声音来支撑我。”
“于是某一天,我鬼使神差的买了一盘田诊的磁带。”
“从音像店出来,带上耳机,声音响起,我当时觉得自己好像木了。”
“我听的正好是田珍老师的野花。”
“第一次听这首歌,只觉得它跟别的歌不一样。后来我发现我这首歌居然成了戒不掉的瘾了,不听会很难受。”
“尤其在一个人的时候,失落感袭来的时候,空虚的时候。”
“野花似乎不再是花,不再是渴望留住青春的黄花大闺女,不再是思念成河的病人。”
“而是每一个渴望着的人,渴望着美好的生命。”
“那是我对这欲望压抑的释放!”
“这可是我一生中的黄金时代啊,而我似乎在无所事事,我想要很多,想上天,想飞……”
“但终究免不过重重的矛盾与困难,只能囿于当下的环境一点点的努力、改变,似乎又没怎么变。”
“就像是雨中摇摇摆摆的花儿一样害怕是否会凋零在这凄冷的寒雨里,多希望有人能采走,有人赏识,或躺在花瓶里婀娜多姿。”
“有时意志不坚定的时候也会像野花一样渴望问下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否还有美好值得等待呢。”
“在听《野花》之前我会回答不一定,但我听了这首歌后我会说有,而且一定有。”
“最美好的莫过于是把欲望都能填满,把心中的那团火用欲望的满足浇灭。”
“从那开始我觉得我找到了信仰,找到了快感,找到了我听音乐的准则。”
辰冰想到了洛一明昨晚在身边与她促膝长谈的话语。
二十出头的自己总希望活得潇潇洒洒的,没有太多的羁绊亦没太多的顾虑。
但太多的因素阻挡着丰满的理想,甚至把这些美好中的理想压了下去。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但经济能力不足,经验不足,又困于脚下一亩三分地;
不干于现状的困窘想干一番事业,却没足够的资源;
想获得感情上的慰藉却找不到一个能知心谈话的人。
空守着大好的青春似乎每天在用力为了那个将会来采野花的“他(她、它)”一点点的改变,但时间消磨着耐心啊。
这是种煎熬啊!
辰冰好像体会到了野花的心情,她内心积攒的业火此刻从胸膛蔓延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