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茵是，陈诗诗是，王雨也是。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陈诗诗幽幽说道，这是陈子昂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王茵有些沉默。

    “真担心天才太偏执，小雨离开体制后，人变了很多。”陈诗诗忧心忡忡。

    “怎么了?”王茵问道，她跟王雨接触不多。

    “还不是你的乖徒弟。”陈诗诗有些叹气：“其实子昂也在变，在成长，影响周围不少人。王雨现在走佛系，我都担心哪天她剃度。”

    王茵吃惊：“不会吧，她过得不是挺好的吗?”

    陈诗诗摇头：“不好，而且我感觉她走佛系是因为子昂。”

    王茵想了想，陈子昂这一年挺像佛系青年的。

    虽然他有时锋芒毕露，但更多的时候很内敛。

    没有佛性的一面，根本压制不住他的锋芒。

    也对，他妈妈可是石女王，闻名遐迩。

    石女王被这个时代无数女性崇拜，崇拜她现在的地位，更崇拜她的果断与凌厉。

    有时王茵也在想，哪个女人做到石佳这个成就，人生实在没什么遗憾的。

    当代女人、女强人的极致，大抵如此。

    越是身为这样的二代，越是懂得收敛，王茵对陈子昂的表现很满意。

    以前不知道他的出身，她希望陈子昂专心唱歌。

    后来知道陈子昂的身世后，她彻底放弃了。

    生在那样的家庭，陈子昂这辈子是不可能只唱歌的。

    将来他就算不回去继承家业，也要进入董事会什么的，坐幕后。

    很多大财阀、家族，后人不一定非要站在台前。

    但参与是必须的。

    毕竟老一辈的资产、股份等，不传给后人，难道传给外人?

    王茵想来也挺担心陈子昂的。

    三年前，他对她说过：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一年前，他又对她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三年前，她还没怎么听进去。

    一年前，她也没怎么听进去。

    现在仔细想想，陈子昂经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在否定过去的自己。

    对过去抱着怀疑，终日反省，但也没反省出结果来。

    因为生活不等人，一直在推着人前行。

    忽地，茶几上，王茵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探身子过去一看。

    是陈子昂的电话。

    她抬头一看电视。

    王雨的演唱还没结束呢，陈子昂怎么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