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公爵却是格外干脆。

    就像罗莎自己说的，对待在意的人，她不会吝啬自己的感情，可对待其他人，那就只剩下单纯的交易。

    现在她的眼中，伊莲娜只是一个用着斯图亚特姓氏的人罢了，她做的任何选择，都和爱恨无关，只用利益权衡。

    女大公也不是真的想要给伊莲娜什么教训，而仅仅是因为，需要这人进城罢了。

    她微微昂起头，直接把头靠在莫里斯的掌心，轻声道：“她曾经纵火想要烧掉斯图亚特庄园，我想，是时候带她回去看看了。”

    莫里斯低下头，声音恭敬：“主人定能得偿所愿。”

    女大公却是盯着这人的眼睛看。

    现在，莫里斯的瞳孔是浅浅的褐色，很是普通。

    可罗莎知道，卸去伪装后，自家管家有一双十分与众不同的眼睛。

    璀璨的碧色，神秘的紫色。

    女大公伸出手，指尖在莫里斯的眼角虚虚的点了点：“这次回去，我要想办法将你的眼睛找回来。”

    这人虽然现在双眼齐全，可是，教皇曾经挖掉了其中一个。

    挖下来的还能不能重新安回去，罗莎不知道。

    不过自家管家的东西，总不能一直在教廷手里捏着。

    莫里斯则是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由着自家公爵的指尖在他的眼角描画，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而听了罗莎的话之后，他便开口道：“三年过去，恐怕已经找不回来了。”

    女大公：“如果找不到，那么总要让碰了你眼睛的人赔给你才好。”

    莫里斯睫毛微颤，终于抬起眼帘，与罗莎对视。

    一瞬间，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底有紫色光芒闪过。

    但很快，所有光芒都收敛起来，不过他的脸上已经是只对着公爵才有的柔和。

    管家先生声音轻缓：“这是主人送我的礼物吗？”

    女大公闻言一愣。

    在她的印象里，莫里斯很少会对她提出问题。

    这个人总是用最忠诚的态度对她，对于罗莎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无条件的接受并执行。

    一贯态度就是，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也要上。

    甚至很多时候，女大公都不用开口，他就能将一切安排妥帖。

    而莫里斯从没有对她提出诉求。

    即使是在红衣主教被追捕的时候，浑身是血，无比狼狈，他也没有对为他驻足的罗莎伸手。

    他不想将无辜的贵族少女牵扯到他与教廷之间的争斗中。

    结果，是罗莎先伸出了手，丝毫不在意这人的满身血污，直接把他给拽上了马车。

    而现在，这是莫里斯第一次对她提出诉求。

    真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