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国志的脸色最为凝重,他长期处在科研工作的一线,为了提升国家的科学实力,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他深知在科研上,是没有捷径可走的,造假更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事情。这并不会让国家的科研实力跃升一个台阶,相反还有可能让国家的科研实力付出巨大的代价。往小了说,浪费人力物力,往大了说,让国际同行看笑话,损害国家形象,耽误科研进程,甚至是造成科研的断层。
鲍国志的眼中是容不得沙子的,他询问谷雨是否有证据,如果有的话,他第一个饶不了那位。
谷雨把所有的书面材料都划拉到了一边,不无感慨地表示这些材料都是真实的,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位是真有本事,科研能力、对该领域的洞察力都是世界一流,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错误上。若是这个错误搁在其他人身上,那不算什么,但是做为一个未来要出任华夏科学院院长的人,这个错误就是不可原谅的。
谷雨把唯一剩下的那位书面材料,也就是那位大学毕业前夕发表的论文拿了起来,晃了晃,语气中不无惋惜,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就是错误,一块充满了盗窃味道的敲门砖。
谷雨一边说着,一边把投影仪打开,然后把一份资料投影到了幕布上。只见幕布上出现了两篇文章,其中一份就是那份论文,而另外一份则是发表在非洲某个不起眼期刊上的文章。这个期刊非常的不出名,华夏的科研界从来就没有关注过这么一份期刊。
这是非洲某位已经故去的一所大学普通老师在当地期刊上发表的一篇论文,当时根本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而这份期刊的发行数量也极少,从创刊到倒闭,也就是坚持了几年的时间,如今早已不可寻了。不过这位老师有个得意的门生,虽然没有从事科研工作,但是毕业后,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无意当中,在当地的一个旧书摊上,找到了一套基本上算是完整的期刊,他在其中看到了老师的论文,就萌生了把这套论文整理出来,发行电子版的念头。
结果整理出版后,应者寥寥,赔了一大笔钱,于是,他一气之下,就将之免费公开到了网上,随便谁都可以下载。
谷雨把刊登了那位非洲普通大学讲师的某期期刊搜了出来,然后把整篇论文投影到了幕布上,这份论文是用法语发表的,在场的人还真没几个懂法语的。不过没事,谷雨懂,他用红笔,把那位发表的论文和这篇论文重复的地方标注了出来,看内容竟然有足足三分之一还多,更严重的是其中两个重要的数据都是直接从这篇论文上抄袭下来的,而那位在发表论文的时候,却声称这两个数据是他计算出来的。
论文主体部分重新达到了三分之一,两个重要数据完全挪用,这还不是抄袭,那世上就没有抄袭了。
几位评判不由得露出惋惜之色,这就是一个无法抹去污点,哪怕后期取得再多再高的成果,有这个污点在,那就像是白纸上滴了一滴墨一样,太扎眼了。他们知道这位被他们普遍看好的竞聘者算是完蛋了,不仅再无资格继续竞聘下去,就连能不能保住现在的科研所副所长的位置,都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