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用束缚带将人固定在简易移动床上,尹泰和握着沉星冰凉的手感觉心脏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女朋友是,沉星也是。
黑帮一次又一次的将至亲从他身边夺走。
氧气面罩下,沉星急促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豆大的汗珠从额间颗颗滑落,每一次痉挛都被束缚带控制着幅度。
“长期服用丙戊酸钠、丙戊酸镁以及拉莫叁嗪这些药物,”
医生抬头与尹泰和对视,神情凝重,“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病人躁郁症情况非常严重,必须找到诱因,才能将她从中拉出来,建议目前保守治疗。”
望着ICU中插着呼吸机的沉星,尹泰和握紧了拳头。
这些年沉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高危病房。
床上躺着的女子黑长的卷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她身上插满了仪器,眉间蹙起,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梦境中,黑暗、巨兽、不可名状的怪兽向她张开血盆大口。
所有人都要将她拖入那个深渊之中。
她逃,不顾一切的逃离,而身后的黑色却如影随形。
终于她跌倒在地上,被吞噬的前夕有一束光出现了,那是一束昏暗的光,就这样凭空出现照进肮脏污浊的地狱,击退所有黑暗。
……
“醒了?”尹泰和放下手中的画笔走过来。
加护病床上,仪器滴滴作响,沉星无力的点点头,意识很不清醒:“表哥,我这是怎么了?”
浑身发了狠地疼,四肢酸软,脑子里空空的,一丝情绪也无法产生。
“情绪起伏太大休克了,”尹泰和盯着她皱眉,“你有躁郁症病史这件事我怎么没听你姐姐提起过。”
如果连沉辉月都不清楚那么那对夫妻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医生说躁郁症需要一个充满爱意的环境还需要家人悉心呵护,这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自杀的心理疾病,她在国内时是怎么独自面对这种疾病的?
“姐姐很忙的,这种事情就不麻烦她操心了。”沉星嗓音中带着几分干涩,眸光清清冷冷,“这件事还请泰和哥替我保密。”
尹泰和和她四目相对,最终只能颔首答应。
两人默契的不再提此事,他接了杯热水慢慢喂她喝下:“慢点喝,哥哥已经让人送饭过来了。”
果然,沉星躺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