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金盏溢(1 / 2)

魔域。

    紫宸殿内。

    “姑娘,这是大殿下命我送来的化瘀膏,让奴婢为姑娘上药吧”

    “我身上的伤都好了,不必再敷药了,不用麻烦你了,子雅”

    糖莲子活动了活动筋骨,笑着答道。

    “嗯,那奴婢就退下了”   子雅谨慎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变得空无一人,死一般的寂静。

    她低低叹了口气,靠在窗边将撒了些金黄色在桌子上去喂那只金羽乌雕,然而那乌雕却不怎么吃,只是站着窗棂边上,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阿金,你怎么不吃呢?这些你不爱吃么?”糖莲子看着那只乌羽金雕,有些纳闷的摸了摸它光滑的羽背,毛绒绒的触感真是舒服,不知为何,自从它不知从何处飞来陪她之后,每次见到它,她便会心安许多。若是哪一日看不到它,她便会心里慌慌的。

    真是奇怪……她竟会对一只不会说话的鸟产生如此浓烈的依赖之情。

    那金羽乌雕回头看了看她有些失落的小脸,从窗棂上扑闪了下翅膀,跳了下来,低头象征性的啄了一口桌子上的几粒小米。

    糖莲子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她奖励似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急忙从桌子上的小布袋子里又拿出一大把小米撒在桌子上,开心的催促道,

    “你喜欢就多吃点,吃的壮壮胖胖的才好!你呀……还是太瘦了!”

    那金羽乌雕面色呆滞的看了看桌子上快堆成小山的谷堆,有些怀疑鸟生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漆黑的鹰眸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糖莲子,见糖莲子目色又迷惑起来,方似是烦躁的摇了摇头,低下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去啄桌子上的谷物。

    “这乌雕竟吃小谷,这等奇事我还是第一见呢,殿下~”   一个娇柔柔声音飘了进来,糖莲子眉头不由微微一紧,朝着门外望了过来,院子里身着华服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正是幽螭和琅嬛夫人。

    糖莲子看着他们一起走了进来,将那只金羽乌雕抱着怀里,有些警觉的后退了几步。

    “贱奴,见了大殿下和还不下跪!”跟在琅嬛夫人身后的那个婢女瞪着糖莲子怒色道。

    糖莲子抿了抿唇,不发一言,亦未肯跪。

    “大殿下尚未开口,岂有你这贱婢出言放肆!”   琅嬛夫人回眸冷测测瞪了一眼身后婢女严厉教训道,转而神情似是温婉贤淑的温柔看着糖莲子,“彼岸花是冥界黄泉路上唯一绽放的花朵,脾气倔强率性些也是自然之事。这才叫做不失本心,是不是?”

    她又温柔上前朝糖莲子的脸颊抚去,脸上笑意盈盈,温柔可亲,“这花容月貌的小脸,我可真是越看越喜欢呢……”

    糖莲子闪身避过了她的手,目光暗暗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这女人可真是虚伪。

    那琅嬛夫人却似并不介意,只是转身身子娇软依偎在幽螭怀里,目光含娇的柔声道,

    “大殿下……您就将这花再赐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它,好好养护它的,好不好?”

    幽螭垂眸看了一眼怀中女子,又不着痕迹的推开她,走到糖莲子面前,看着她乌黑清澈的眸子,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呢,意下如何?”

    “随便你,难道我说不想去就可以不去么”   糖莲子将脸扭到一边,硬邦邦的道,她讨厌幽螭那种抓弄小动物似的目光,就像是一只装睡的老虎,在玩弄手中拼命逃生的小猎物。

    幽螭虽然比二殿下手段要温和少许,但终终究是魔域的大殿下,平日里毕竟是被人跪拜惯了的人   ,少有人敢忤逆他的意,但是眼前这丫头却总是张牙舞爪的对着自己,却也让他不得不有些动怒。

    他目光暗了暗,阴锐的掠过一抹阴霾,他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确是也有道理,即是如此,那爱妻你喜欢便将这花带走吧”

    他背过身去,手中一抹金光闪过,糖莲子的身子便转瞬之间化成了一朵鲜红如火的彼岸花被他紧紧抓握在手心之中。

    “放开我!放开我!”   化成花枝的糖莲子纤细的腰肢恼怒万分的在他有力的手掌之间挣扎。

    金羽乌雕眸中已亦闪过一片刺目怒火,它清唳一声,乌金色的羽翅朝着幽螭直扑而来,锋利尖朝着他手背啄了过去。

    “不自量力”   幽螭目光闪过一片轻蔑之色,指上结下一个金色法印,虚空画出一个金色鸟笼,便将它轻而易举的困在金笼之中。

    任由那金羽乌雕在金笼中如何扑撞尖鸣,都懒得再翻眼皮看一眼,随手将那彼岸花交在了琅嬛夫人的手中,

    “拿去吧,仔细照看着”

    “谢过大殿下~”   琅嬛夫人唇边绽放出一丝娇美笑容,屈膝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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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息云苑。

    春光明媚,惠风和畅。

    亭台水榭中,一个蓝衣白玉冠的男人正在亭子中作画,男子眉眼清润,面容秀美白皙,青丝如墨在湖边淡淡飞扬,他画的是一副千山飞鸟图,不过寥寥数笔,一副清淡宁静的水墨画便在他笔尖晕染开来。

    男子正画的出神,忽而一双烫热的手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肢,来人埋首在他青丝间摩挲了好一会,闷闷道,:“好香……”

    那声音若醇酒一般,浸人心脾,不饮自醉。

    “苑主又在胡闹了!”   蓝衣男子也不回身,仍旧不疾不徐的画着眼前的画,只是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掌,

    “我说的是实话,这世间纵有千种万种香料也比不得你身上好闻”   身后的男子握住他执笔的皓腕,在雪白的宣纸上潇洒游走,将画上的那座青山画上了最后一笔。

    “画完了,你可以不必一直盯着那画瞧了,也回头来看看我罢”      身后男子的声音似有些不满,还有一丝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