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婳儿姑娘倒还真是天性善良,也难怪他…………呵”太子眼眸一转,闭口不言,只是头到脚的打量着她,眼眸中似乎兴味颇浓,却又隐含些别的意味。
杏婳儿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只想着遁逃而去,不由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先行告辞”
不想,太子却又眯起眸子微微笑了起来,“婳儿姑娘请留步……我在这青雀山上有一处别苑,婳儿姑娘不如随我同去别苑,小住几日,明日苑中会设下‘百酒宴’为老将军接风洗尘,栖霞云苑的人我也请了,庄主和七弟也会来,婳儿姑娘便随我一同回去吧,待明日给苑主一个惊喜,岂不是有趣之事?
“这……”
见婳儿有些犹豫,那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卫不悦的道,:“怎么,太子殿下亲自请你你难不成还想拒绝?!真是好大的架子,栖霞云苑交出来的人便是这样不懂礼数的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
“去与不去,是她的自由,强人所难,又岂是为君之道?”一直缄口不语的司羿突而冷冷开口道。
闻言,太子殿下目光一深,他眸色阴暗的看着司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带着逼仄的冷气直视着他,声音高傲:
“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额……嗯,殿下息怒!他抓妖抓傻了,不懂人情世故,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婳儿看着太子阴沉难看的脸色,急忙挡在司羿身前,试图解围。
“什么抓妖抓傻了,说的好像你不是……唔”
眼看他嘴里要蹦出那个词,杏婳儿神色一慌,急忙踮起脚尖紧紧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停使脸色,后背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她柔软的手心覆在他唇上,竟让司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怪异感,他一把扯下她的手,乌黑的眸子盯了她片刻,转眸将那张桀骜难驯的俊容扭到一旁,不发一言。但是还是有些红晕悄然蔓延开来。
杏婳儿也才反应过来,方才的动作有些暧昧不清了,也尴尬的转过脸去,掩饰似的四处张望。
“呵呵,即是无意,我又怎会追究……阿琪,一会到了别苑,可千万别怠慢了两位……贵客”
“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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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百酒宴上。
宾客往来,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除了那些与太子一党交好得到达官显贵,还有各大名门世家,金朝雾、卷云舒、林将军、绯颜也都跟着来了。、
金朝雾看着这别苑门前络绎不绝的宾客和不少朝廷命官,微微敛了敛眉,朝着卷云舒含笑道,“看来这附和太子的人是越来越对了,你二哥想要争帝位怕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卷云舒正色摇了摇头,轻声提醒,:“小心隔墙有耳,莫要多言”
二人正说着,便已有几个皇亲国戚过来与卷云舒攀谈起来,金朝雾闲散站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偶尔点头耐着性子附和几句,但是目光却已游离出去,朝着四周随意瞟去,
突然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对面的一棵柳树下顿住了,那枯黄色的柳树下,一个青衣男人正坐在昏黄色的柳条下饮酒,青衣飘渺潮湿,容颜清绝如画,却又说不出的清冷迷离。
他独自一人一身不染纤尘的青衣坐在这酒香肉欲的尘世间,如瀑青丝顺着肩头垂落下来,神色懒淡自在,丝毫没有被凡尘侵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周围一切皆是幻象,万籁俱寂,清缈绝尘,宛若天地之间独有他一人逍遥自在。
金朝雾的目光不由在他身上停顿住了,竟久久的难以挪开,那人似乎有感觉一般,那如玉石一般清寒带着几分刻薄之意的眸子突然朝他回看了过来,四目对视,竟让金朝雾一瞬间有些慌神,他颇为狼狈的收回目光,转过身背对着他,再不敢往那边多看一眼,心口又莫名的刺痛起来。
恰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苑主!”
“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怎么不与我说一声?!” 金朝雾怔怔打量着眼前莞尔轻笑的少女,神色即是关切又是惊愕,不觉一下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这件事说来话长,我那天本来想去山上采些药草回来,谁知林中突然窜出来几个蒙面人,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我在那屋子里被人关了十天,直到昨日,才被他救了出来……” 婳儿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坐在高高树枝上正抱着酒坛仰头痛饮的司羿,清冽的酒水顺着他弧形好看的下巴流淌下来打湿了胸前的火红衣襟,但是他却狂放不羁的用衣袖蹭了蹭嘴角,仰头抱着酒坛又是一阵痛饮,隐隐约约的听他醉声呢喃赞道,“好酒,好酒……”
“可知道绑你的是什么人?这几日那些人可有为难你?”
婳儿摇了摇头,目光也有些迷惑,:“不知道,我这几日一直被蒙着眼,只有吃饭时才会有人进来送饭,除此之外一直都是静悄悄的,那些人也未曾为难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觉得很奇怪……”
“这倒是怪了,如果是图财,可我却又未曾收到过有人送来索要绑银的信笺…………”金朝雾敛眉思索道。
“无论如何,平安回来便好,你不知道你这突然失踪,苑主都快要急出病来了,这寻人的告示贴满了整个帝都……”卷云舒在一旁温柔笑着说道。
“是婳儿不好,让苑主操心了……”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太子别苑?”
“哦,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太子,太子说在别苑中设下了‘百酒宴’,还说苑主和滇王也回来,便留我在别苑中等着你们,说是这样也会给苑主一个惊喜……”
“正好遇到太子?这么巧…………”金朝雾不由微微皱眉,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是啊,的确很巧,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嘛,也可能是我与婳儿姑娘有缘呢……哈哈哈……苑主这目光,好像是在怀疑我啊,难不成你认为是我让人绑架了婳儿姑娘?” 他们身后,一个低沉笑声传了过来,他们回头看去,便看见太子手持玉杯笑着走了过来,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过张扬跋扈,令人不喜。
“太子殿下说笑了,苑主并无此意,无论如何,婳儿姑娘平安回来就好,至于之后的事……我们回去再慢慢调查”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卷云舒息事宁人的轻声开口,温柔如波的目光望向金朝雾的时候带着些许警戒阻拦之意。
“是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又或许他们抓错人了,苑主您别担心了~!”婳儿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也故作轻松的打趣道。
正说着,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扬声道,:“殿下,残霜先生到了”
太子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本来阴郁的面色微微放晴,挥了挥衣袖,“|让他进来”
不消片刻,伴着数声病咳,那拱门外便走进来一个一身白衣,清瘦如竹的欣长身影,来人裹着厚厚狐裘,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明明是走几步便停下咳几声,病弱残烛一般的身子,却偏偏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逼人气势,让人难以忽略他的存在,他一出现,便自然的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然而他却似是浑然不觉,他一走进来,目光落在杏婳儿身上时,便不觉间蓦的凝固住了,那双被面具遮挡住的晦暗眸子微微一震,一瞬间有讶异,有关切,还有一些难辨的情绪在那晦若深谷的眸子流淌,但最后那里面的情绪似乎被一阵寒风刮过,渐渐转冷,渐渐黑暗深沉,他清风霁月似的面容开始一层层结冰,脸色黑云压城似的难看,带着森森寒意。
“哦,哈……我如果没记错,婳儿姑娘和先生也是相熟的,是吧?” 太子那双锐利如鹰的目光一直在空烟寐的脸上探寻着,他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
“我们……”
婳儿咬了咬唇,想着该如何开口,已被空烟寐沙哑着嗓音冷声打断,
“……咳咳……太子殿下记错了,我与婳儿姑娘……咳……只不过有过片面之缘,并不相熟”
“哦?是么……” 太子刻意拉长了声调问道,目光在杏婳儿缓缓黯淡下来的小脸上巡视了一番,又面露出看似亲切的笑容,没头没脑的来一句,:“那林将军便可安心了……”
“我刚想起来有东西拉在马车上,太子殿下……咳咳,先行失陪……”
说完,不等太子应允,已率先转身,快步朝着拱门外走去,他的步伐不如以往从容,反而变得很急,很急……
ps:残霜先生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冷静自持,他很怕被人看穿心思,总是克制克制,然后某一天,他就突然开始用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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