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后我觉醒了血脉 第9节(2 / 2)

    “君上有令,命你交出千里江山图,助上虞夺得大夏龙雀,为此,上虞自会护你周全。”

    要得到大夏龙雀,这张千里江山图便至关重要。

    当年,钦天宗掌门与诸位长老借法器千里江山图在不思归外围布下诸多禁制,即便是六境修士,在这张千里江山图面前也讨不了任何好处。

    并非所有人都知大夏龙雀将要出世,但知道这件事的人也绝对不算少。七日后,执思归令进入不思归的修士足有数百,上虞想取得大夏龙雀并非易事,若能得千里江山图,这个可能便会大上许多。

    闻人昭此行前来,为的正是姚静深手中这张千里江山图。

    在来之前,他便料到姚静深不会轻易交出千里江山图,却没有想到他不肯这么做的原因,是想护持不思归周遭百姓。

    “你若肯交出千里江山图,钦天宗余下弟子可迁入淮都,为上虞王族庇佑。”闻人昭冷声抛出更多条件,“如今也只有王族,才能保钦天宗道途延续。”

    姚静深没有说话,他心中清楚,闻人昭说得不错,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交出千里江山图。

    除了他自己,千里江山图到了任何修士手中,姚静深都无法保证他们会不惜自身镇压煞气,使其免以侵扰百姓。

    即便是修士,煞气入体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暴毙,一旦煞气自不思归溢散,对于世代生存于此的凡人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见他不语,闻人昭语气愈冷:“姚静深,你该清楚,这是钦天宗最好的选择。”

    或许是如此。

    姚静深望向远处云海:“武宁君若得千里江山图,可能保证尽力镇压煞气,令周围百姓不受其害?”

    “区区庶民罢了,因何要为其影响正事。”闻人昭只觉得他这番话可笑。

    高高在上的武宁君,眼中自然看不见卑贱的庶民。不仅是他,换了上虞其他位高权重的君侯站在这里,也会做此回答。

    不思归一旦开启,闻人昭及其麾下所有人便要以谋取大夏龙雀为先,如何有余暇顾及庶民生死。

    不过些许庶民罢了。

    姚静深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所以他不会将千里江山图交给闻人昭。

    这大约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良久,姚静深才开口道:“大夏龙雀出世,妖族势必也有觊觎之心,对此,君上可有示下。”

    人族内部倾轧是一回事,涉及妖族,又是另一回事。

    “此事你无须担心。”闻人昭回道,“昆墟已遣人入世,来阻妖族。”

    “来的是谁?”姚静深又问。

    “蓬莱道子,谢寒衣。”

    人族九州中,昆仑州占地最广,乃天下仙门汇聚之处,与世俗王朝互不干涉,不过面对妖族自是一致对外。

    数千里外,上虞边地,数头虎豹飞奔过旷野,身周风雷相随,眨眼便行过百丈。骑在虎豹上的男女虽然化为人形,但眉目中还是透出一股未经驯化的野性。

    他们皆是妖族年轻一辈中的精锐,此行奉妖王之命,来取凶刀大夏龙雀。

    大夏龙雀这样的凶刀,也只有他们妖族才配握起!

    竹林掩映,上虞已经近在眼前。

    便在此时,上方忽有人开口:“前方乃我人族治下,还请诸位止步——”

    妖族男女闻声看去,只见少年负手立于竹枝之上,白衣如霜雪,不染纤尘。

    他唇边噙着些微笑意,那双眼却有些冷。

    “黄口小儿,就凭你也敢在此拦路?!”为首青年冷笑一声,驱使身下白虎向少年飞扑而去,利爪直直落向要害。

    他飞身退后,轻易躲过白虎利爪。

    掌门有言,出门在外,当以理服人,不可恃强凌弱。如今妖族出手在先,他还击便是理所当然。

    少年神情平静如初,口中不疾不徐道:“人族之地,凡擅闯者,可杀。”

    话音落下,他身周浮现无数墨字,每一字中都暗藏玄妙,正是蓬莱道家典籍。

    蓬莱道子,谢寒衣。

    一众妖族身下的坐骑似乎感知到什么,低低咆哮一声,现出畏惧之态。

    也是在这一刻,周围风声像是突然急了许多,竹叶在风中窸窣作响,片片飘落,环绕在少年身周。

    他微微抬眉,数千枚竹叶霎时化作利刃,尽数落向下方众妖。

    第十章

    “蓬莱那位道子,如今也不过十七吧。”姚静深望着远方,似有些感慨。这些年他虽都守在不思归,但对昆州种种也不是一无所知。

    蓬莱道子谢寒衣,生来得一息鸿蒙灵韵不散,三年引气,三年明识,三年知玄,三年闻道,又三年,踏入修士第五境,化神。

    多少修士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如此境界,哪怕姚静深的天资已属上等,经四十余年苦修,才得以突破化神。而谢寒衣不过十五就已经步入化神,成为天下最年轻的五境修士。

    闻人昭神情冷峻如初,让人无法窥见他心中想法。这样的天资,让人连与之比较的心思也难以升起。

    “有先贤留下的浮屠剑在,妖族七境以上大能擅入人族九州,必将授首于此。”但五境之上,尚有第六境,化神境的谢寒衣若面对六境妖族,胜算多少尚且不知。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有时便如天堑,姚静深的忧虑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