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吟秋毫不犹豫扇了仲长芜一巴掌。
仲长芜猝不及防被打,晏吟秋现?在尚在虚弱之中,力气倒不是很大,只是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的视线落在晏吟秋的手上?,意味不明道∶“你的指甲确实该修剪了。”
晏吟秋神色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蜷缩起了双手。
仲长芜俯视着晏吟秋,他起身拍了拍手,两个纸人侍女立马走进了室内,手里还拿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晏吟秋被她们按住了双手,整个人像是困在塌上?一样根本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女在她的指尖染上?了蔻丹,颜色就?像是殷红的鲜血。
仲长芜在旁边看着,淡淡道∶“以后这双手就?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四处挠人了。”
系统注视着晏吟秋的情况,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仲长芜的行为和拔了毒蛇的毒牙没有?区别?,甚至更为恶劣。
让兽类的利爪变成只有?美观作用的摆设,一步步折断晏吟秋的傲骨。
只要这颜色能存在一天,那晏吟秋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像是给宠物套上?项圈一样,这是他驯服那条桀骜小龙的证据。
“从很久之前我就?想告诉你。”
仲长芜满意地打量着她,在晏吟秋愤恨的视线里轻声赞叹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龙。”
晏吟秋恨不得现?在再扇他一巴掌,但?仲长芜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离开。
师月素和郁承走进正殿,却没想到已?经有?人比他们还要早来。
郁承看着正端坐在椅子上?的江轲,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诧异,问道∶“宗主,你怎么过?来了?”
江轲与仲长芜向来不太对付,这是太虚宗内众所周知的事情,仲长芜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对待任何事都不会掺杂半分多余的感情,而江轲却心慈手软,心中向来有?一种莫名的正义感作祟,总想要两全其美,不满仲长芜冷血无情的行事手段。
只不过?仲长芜是太虚宗首座,修为高深,修真界中对他极为信服,江轲一直遭受打压,纵使有?个宗主的名头,权力也早就?已?经被架空了。
“我听说仙尊带了一个姑娘回来,还强迫对方成为自己的道侣。”
江轲眉头紧皱,愤慨道∶“玄微仙尊身为太虚宗的首座,得受整个修真界的景仰,怎可做出这等事情来。”
郁承闻言脸都要僵了,他连忙摆了摆手,尴尬道∶“宗主,你肯定是误会了,师兄与那位姑娘是两情相悦,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郁长老,你只一昧护着仙尊,无外乎他是你的同门师兄,可难道那位姑娘就?没有?师兄妹吗?”
江轲摇了摇头,怒斥道∶“若是让那位姑娘的父母亲人得知,他们未尝不会像你一样行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郁长老难道不知吗?”
郁承本来想要把江轲给劝走,免得到时候被仲长芜迁怒,谁曾想江轲脑子一根筋,不仅不识好人心,反倒是劈头盖脸把他教训了一通。
郁承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气笑了。
“那宗主这些话还是留给师兄说吧,最好原原本本给师兄复述一遍。”
他扯着师月素落座在了对面?,还未来得及想明白?一会儿应该说些什么,仲长芜却已?经走进了大殿之中。
看到在场的三?人,仲长芜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落座于上?首,开口问道∶“这是做什么?”
“仙尊,在下有?话要说!”
江轲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义正词严道∶“我听说仙尊将一个姑娘囚禁在奎黎峰,想要强迫她结为道侣,仙尊身为各大仙门的表率,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仲长芜闻言抬眸看他,眼神似平静的湖泊一般冷淡。
郁承和师月素都要被江轲给吓死,奈何江轲还在滔滔不绝,喋喋不休道∶“仙尊若是还清醒,能知道爱惜羽毛的话,就?应该好生将那位姑娘送回家中,对那位姑娘赔礼道歉才对!”
“说完了?”
仲长芜淡淡开口,江轲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一簇雷光闪过?,江轲口吐鲜血,直接摔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首的仲长芜。
而仲长芜只是微微抬了抬指尖,他冷眼看着重伤的江轲,直接道∶“说完了就?出去。”
“弑云。”
守在外面?的弑云闻言连忙走了进来,却听仲长芜说道∶“把他给丢出去。”
弑云是仲长芜的剑灵,自然万事都以仲长芜的命令为首,毫不犹豫就?把半死不活地江轲给拖了出去。
“师兄……师兄,对不起,我错了。”
师月素在看到仲长芜的一瞬间?就?已?经流下了冷汗,如今又有?江轲的惨状,她根本不需要多说,立马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旁边的郁承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见状连忙帮腔道∶“师兄,这次是小师妹莽撞了,看在大家师出同门的份上?,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师兄,我听说晏吟秋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啊?”
师月素见状立马见缝插针道∶“要不我过?去给她救治一下,也算是弥补……”
“不必了。”
仲长芜冷眼看着面?前的师月素,冷声道∶“你以后都不必再来奎黎峰了。”
“师兄,我……”
师月素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解释,但?却被郁承眼疾手快地给按住了。
他对着师月素使了个眼色,师月素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见好就?收,找了个借口默默退下。
然而郁承却没有?和师月素一起离开,仲长芜抬眸扫了一眼,问道∶“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