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受了委屈挨了欺辱,能忍就忍,忍不过再找机会报复回来,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有人会帮自己。
母亲去世后,更是鲜少有人这般姿态强硬的维护她,给她争取好处。
以往所有人都在劝,劝沈酥避其锋芒,连罗妈妈昨日夜里都说忍着点沈氏跟沈妤,免得日子更难过。
沈酥知道罗妈妈是担心她,便笑着应下,说她最乖了会听话的。
嘴上说着甜话,实际上心里却阵阵酸涩发苦。
所有人都在要她妥协让她忍让。
唯有今日,一路上都在要她你要乖些的秦虞,却坚定地站在她身后撑起她弯曲的脊背,让她理直气壮去做她的沈家大小姐。
甚至,再刁横任性一些都可以。
沈酥偏头,将脸蛋贴在秦虞掌心里,蹭了蹭,闷闷道:我以为你会气到不理我。
我气了。秦虞睨沈酥。
沈酥眨巴眼睛,故意问,然后呢?
然后没气起来。
然后什么?秦虞不顺着沈酥的话继续说,她捏了把沈酥的脸,我给你带了东西,放在门人那儿,你让云芝去拿。
所以从一开始来的时候,秦虞就打定主意要见见沈酥,看看她过得如何。
我该回去了,秦虞抿了下唇,眼睛看着沈酥,照顾好自己,三日后我来看你。
我的院子,又大又漂亮,沈酥忽然说起别的,含情水润的眸子泛起涟漪,声音软软低低,床也又大又结实,所以,你三日后一定要来。
秦虞指尖微动,眼里带出笑意,好。
她跟沈酥先后出去。
沈酥先出去,把自己放在石桌上的茶托端起来,扭头看了眼秦虞,才朝别处离开。
秦虞等她走后,低头整理自己衣服跟衣袖,确定没什么褶皱了,然后往门口走。
还好沈酥不爱用脂粉,如今她身上没什么女子家的味道,唇上也没染上口脂。
少爷,陈管家见秦虞出来,道:回去吗?
秦虞点头,走吧。
马车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那么多的礼物啊,原封不动地又拉了回去,看的沈氏跟沈建瓴肉疼。
沈氏今日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要赔出去无数东西。
去收拾院子,沈氏捏着眉心,赶紧着人去问沈酥的尺寸,把四柜子夏衫先做出来,布料要用好的,若是三日赶不出成衣,那就去街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