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当是戴玉书是什么好人呢,原来早在她送出去的消息做了手脚,眼下不知道给特工部有没有带去损失,只能下班回去联络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任殒没有心思与他周旋,抽出手拎着包上了楼,拐弯上了电梯才露出一丝无措茫然的表情,带着担心刷开门。
“阿洛叔?”一片黑暗中,阿洛站在窗前,她没有开灯,略有些心虚的步步靠近他。
羞愧令她不敢抬头去辩解,因为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到当初自己的承诺。
“老大这次亲自去了斐济,但是因情报有误,被人暗算了。”
消息如重磅炸弹“轰”的在任殒脑中炸开,她惶恐不安的眨着眼,胸口闷闷的窒息感不断撕扯的她的心脏,好一会,她才轻颤开口,“叔叔现在呢。”
“老大现在已经被送回了基地总部,但是还在深度昏迷中,情况仍未好转。”
任殒闻言,心脏更是抽痛的不敢用力呼吸,因为她的轻敌和虚假情报,她害了深爱的叔叔,又联想到下午窃听到的内容,此时自己像极了跳梁小丑,自以为的在那个男人面前作态扮丑。
难堪羞恨自责悔恨一并交织,她愤恨的目光射在窗外已经开远的戴玉书的车,恨不得现在掏出枪射穿他。
阿洛将她的神情全然收入眼底,终是满意的抬脚离开,离开的脚步沉稳缓慢,再踏出第三步时,任殒叫住了他。
“阿洛叔,求您带我回基地,我想见见叔叔。”
“不可以,老大有命令,你没有完成任务是不允许回去的。”
或许是对她的刺激过了头,她对阿洛动了手,且下重手,意图取到带有他最高权限之一的微型手环,阿洛带的手环是为了方便在外作业也可以处理基地里的工作。
两人在有限的一片漆黑的室内打斗,砸坏了不少家具,在手臂被反身重力强扯脱臼后,仍冒着断掉的风险扯过手环,阿洛震惊之余卸了力,任由她抢过手环,“你疯了!”
阿洛看着她咬着牙捂着脱臼无力的手臂冲出了房子,他不明白,为什么,任殒会对这件事这么大反应,那个态度,就好像她是她害死了老大一样。
他赶忙给玉龙电话,“喂,大小姐回去了。”
“什么?”玉龙声音高了几分,“你是不是告诉她了。”
“我,”戴玉书和任殒的事他承诺不能透露,所以他顿了下,继续开口,“这件事是我鲁莽了,现在尽快安排人拦住她。她把mod手环抢走了。”
玉龙沉默,“你什么情况。”
阿洛踢开脚边破碎的家具碎片,“失算了,总不能真的把大小姐打残吧。”
玉龙更沉默了。撂下一句“我知道了。”就匆匆挂了电话,立刻安排技术部的人暂时封禁了阿洛的所有权限。
凌晨五点,褪去所有伪装的任殒已经到了基地门口,七个小时的连夜赶路已经使临时接上的手臂关节肿胀的抬不起来,看到熟悉的环境,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
掏出手机操作了会,便躺在车里闭目养神。很快,车窗被敲响。一睁眼,蒋佳琪在外面敲窗户。
说实话,她确实不太想和这个女人联系,但是没办法了。“你怎么回来了。”
任殒摊开手里的mod手环,“阿洛叔让我回来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蒋嘉琪更奇怪了。
“其实本意是阿洛叔只是放我回家的,但是我想我叔叔了,你知道他在哪,对吧。”
蒋嘉琪看她笑眯眯的,直觉不怀好意。
“我不知道。”这是真话,她也很久没有看到任阎了,说起来,自从上次的裸照照片事件后,任阎就没那么对她感兴趣了,他们之间见面次数少了许多。
“那就你带路,去你可能知道他在的地方。”不由得她抗拒,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抵在了她的腰间,蒋嘉琪也不至于跟自己的命过不去,不情不愿的带着她进了基地。 避开了人群,带着她到了虎啸堂区域,也就是处理最肮脏见不得人的事的地方,任殒收起了枪,歪头笑笑,“谢了,未来的,嫂,嫂~”她仍然对之前叔叔带她去酒会那件事耿耿于怀,出于想恶心她的心理,她故意着重咬着后面两个字。
闻言,蒋嘉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扭头就走。对于其幼稚的行为,蒋嘉琪并没有任何话想说。
任殒见她走远,反方向安心的潜入医疗部大楼,叔叔一定在这里。
每一层都有研究员和医疗人员忙碌经过,只有一层是极其安静,没有一个看管的人,也或许在她踏足这一层,就盯上她了。她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任阎所在的套房,这一层太安静了,静到她都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心脏。连呼吸都屏住,缓缓打开了病房的门。
初生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点点溢进来,任阎安静的侧倚着睡着了,那一枪是从背后射入,平躺也不是睡不好,只是好的太慢了,他不能离开基地人员视线太久。
好久不见他,眼睛酸涩的厉害,也舍不得眨一下,叔叔的头发好像长了些,都快遮到眼睛了,闭着眼眉心也微微紧蹙,下巴已冒出青茬,旁边的各种仪器有规律的跳动或短鸣。
站在病床前,看他情况稳定,意识到叔叔现在应该情况稳定下来了,她安心了许多,负罪感也没那么重了,轻轻的俯下身,认真的观察他的五官,他睡得应该比较沉,所以,她偷偷的亲下应该发现不了。
恰巧任阎动了动姿势,她只亲吻到任阎的脸颊,她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整理情绪,无声告别,“叔叔再见,我会很快回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