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剧本呢 第106节(1 / 2)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124

    ◎谈判◎

    “顺从?”薛宴惊点头, 认同了这个说法,“天界的统治者想要顺从听话的臣民,的确合理。”

    “当然, 这只是我的推测,”和她对话的短毛羊看向身后的人群,“这里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的推断, 比如那边正刨草的那位, 他觉得仙界把飞升者变成羊是要吃掉咱们。”

    薛宴惊沉默。

    “我还以为你会支持他的论调, ”短毛羊苦中作乐,“毕竟你的第一反应是好吃。”

    刨草的那位踱步过来,伸腿给薛宴惊看前腿上未愈合的牙印:“其实算不得很好吃, 我咬了自己一口,和凡间的羊肉也没甚么区别。”

    “……”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见薛宴惊不说话, 他追问道。

    薛宴惊想耸肩,却没能操纵着现在的身体成功做出这个动作,呈现出的效果只是奇怪地抽搐了一下:“被困在这种地方,谁能不疯呢?”

    “好!”他大笑起来,“我真想和你一击掌,如果我还有掌的话。”

    “好了, 说正事吧。”最开始那位短毛羊苦笑道。

    薛宴惊摇头:“我觉得仙人圈养我们,应当不会是单纯用来食用,除非修者的身体对他们而言是什么大补圣品。”

    原本对“好吃”嗤之以鼻的其他绵羊, 闻言都有些悚然:“这种说法……未免太可怕了些。”

    “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薛宴惊却率先否定了这一论调,“我在凡界遇到过琅嬛仙君, 他并未表现出任何食人的倾向。”

    “琅嬛仙君?”短毛羊怔了怔, “是了, 我之前听新人提起过,想不到我飞升以后,凡间竟有仙人踪迹了。”

    “对了,你是刚刚飞升的,”其他绵羊凑过来望着薛宴惊,“最近凡间可还有什么新鲜事?”

    “那可太多了。”她叹了口气,把鬼界巨树一事给大家讲了。

    绵羊们本是无趣久了,随口和她搭个话,想听个新鲜故事,却不料她讲了这样一桩大事出来,一时有的愣怔,有的义愤填膺:“仙界在帮助鬼族复生?!”

    大家凑在一起,破口大骂了一会儿,对仙界的阴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想到众人心目中高山仰止、心向往之的仙人们,居然一直在祸害下界,不由一阵心凉。

    大家沉默了片刻,才想起来追问薛宴惊故事的后续。

    “后来,我利用雷劫,吸干了那棵巨树,成功飞升,来到了这里。”

    “那群闯入鬼界的修士……”

    “我相信大家有办法活下来,”薛宴惊笑了笑,“他们当中不乏智勇双全的人物。”

    “好、好、好!”有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在鬼界活下来,好!粉碎了仙界的阴谋,好!灭了三界千年万年来的痼疾,好上加好!”

    他们虽已飞升,却仍为故乡变成了更安全的地方而欢欣。

    也有人看向薛宴惊:“你究竟是什么人?利用雷劫,吸干巨树,成功飞升,你说得简单,但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做得到的。”

    “在下薛宴惊。”此时乃绵羊之体,她终于没能摆出什么潇洒倜傥的姿势,只平平淡淡地报上名来。

    “归一魔尊?!”

    “正是。”

    “大人物啊。”众人惊怔后,纷纷调侃。纵然其中有人飞升较早,没经历过归一风评变好的年月,但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同一个战壕里,说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都不为过。目前仇恨集中在仙界上,实在也没什么搞内讧的心思。

    就算有仇,以现在的形态也没什么办法,难道拿蹄子去打她、用羊角去顶她?等到出去以后,再光明正大地战上一场便是了。

    “你对我们的处境有什么看法?”得知她的身份后,其他人对她更重视了些。

    “我认同顺从这个说法,仙界想驯化我们,”薛宴惊道,“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只是十年而已,他们之前已经活过千年了,怎会被这十年轻易改变?但妥协从来是没有尽头的,心气这东西,一旦消磨殆尽,就很难再重新长出来。”

    其他人深以为然,有只瘦骨嶙峋的绵羊却忽然道:“可是不妥协,我们就要在这里困上一辈子。”

    “您飞升多久了?”

    “二十年了,”瘦羊叹息,“有时候我也会想,若是肯妥协,我现在已经在仙界了,何苦像这样……”

    “二十年。”薛宴惊也陷入沉默,能聚在这里的,都是修界最顶尖的人物了,他们花费了几十年都没能找到突破口,自己就一定可以吗?仙界对她而言,毕竟是未知的力量……

    不,不能这样想,她摇了摇头,甩开心下纷杂思绪:“这里守卫如何分布?”

    “平日里没有守卫,他们并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我们的所作所为,只有在逃跑时,大概是触动了尽头的机关,他们才会察觉。”

    “尽头?安乐之地的尽头?那是什么样子?”

    “我不建议你尝试,”短毛羊摇头道,“我们已经用无数次实践证明了,从那里通过,十成十会被守卫察觉。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他们为什么特地在那里留一个缺口?是否就是为了让我们试着逃窜,然后一次次被捉回来,剃光羊毛?”

    “……”

    “你说妥协会消磨心气,但其实我们这一次次的失败,何尝不是一种消磨?”他轻声叹息。

    “左右两条,都是死路,”薛宴惊总结,“原本就顺从的当然方便,原本不顺从的,也会被渐渐磨到顺从。”

    “没错。”

    “石台,那称重的石台,可有什么办法能骗过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