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暮色四合,田野中,那屋那房里油灯微焰摇曳,大床吱吱晃动。
床上男子面朝内壁,支起上身侧卧,一脚往上屈起蹬住床面,周身——尤其下身臀部——向前发力。他宽阔的背脊带着精实肌肉,以及中心一条深沟不住律动,腰臀肌肉紧绷。
“呜……嗯……”男子身前遮掩处传来呜咽,留神听去,是女子害病,哼唧喘气,再细细品味,又彷佛陶醉。
一只女人的腿由男人身前自床榻向上抬起,寸缕未着修长纤柔,挂在男人精壮大腿上,跟随他前冲的节拍摇晃,足尖指甲如粉红花瓣,慵慵欲坠。
“相公……”原婉然光着身子倒在衾褥上,长发迤逦,俏脸粉扑。
快感自下体源源迫来,她纤细的手紧抓薄被,呼吸凌乱。
抵在她身后的男人却是呼吸平稳,除开偶尔鼻息略微发浊,他出入她体内节拍有度,沉着镇定。
“唔……哈啊……”原婉然閤上汪汪水眸,眉心微蹙,下身幽径反覆教男根舂满,碾平媚肉最敏感处的皱襞。
她将小脸往薄被抵,想缓解体中咄咄逼人的快乐,可身后男人紧迫追击,哪怕她最微小的一个扭动稍离,他立即密切贴上,长驱直入,鼠蹊啪地拍在她臀上,漾开柔嫩肉浪。
“相公……相公……”实在太快活,原婉然求饶般嘤嘤哭泣,伸手攀上韩一胳臂,像灭顶的人试图抓住浮木。
韩一低头找到她的小嘴吻吮,她恍惚中张嘴承受,两个人唇舌相触,便彷佛两块磁石找到彼此,苦苦纠缠。
一旦亲上嘴,情欲的威力更了不得,原婉然哭着往颠峰飞去,终于失了声音气力,纤手由韩一肌肉饱满的胳臂软软滑落,纤腿让他的蒲扇大手稳稳承托,在空中踡起脚趾深深战栗。
打自圆房之后,每日最早暮色方落,原婉然便要在韩一身下怀里又哭又叫,有时候隔日起来,嗓子酸哑。
韩一对她的身体彷佛极感兴趣,漫漫长夜,抱住她抚摸亲吻索要,那精力也是无穷尽,她业已泄过几回,瘫在床上,他魁梧身躯的每束肌肉不论如何发劲都依旧敏捷悍然。
然而一旦她露出不堪负荷的形迹,他定然收手。
因此她乐意让韩一碰触,那碰触也不拘于男欢女爱,午夜梦回,抑或清晨醒来,仅仅依在韩一身畔,感觉到他的呼吸肌骨,她便不可自持漾出笑花。
自然她最心爱的缠绵时刻当属夜间,床上夫妻,床下君子,昼间她顾忌礼法,从来羞于向韩一表示什么;夜了,借由传宗接代的大题目、依从夫婿的名义,她才好意思绽出心中情热。
只要是韩一,当他的指尖沾上她肌肤,不拘碰在哪处,她周身便涌起电流似的激动,一颗心清清楚楚在欢跳。
不知羞啊。她在无人处,警醒自己恋栈与韩一亲昵,便要捂上脸,可再羞愧,都压不下亲近韩一的心。
从前她规行矩步,嫂子诬蔑更教她从严守礼,好向众人撇清,她对现如今反叛贪欢的自己便十分陌生。
对人间亦然。
如今世间万物在她眼里变了模样,毒到叫人站不住脚的日头、雨后遍地泥泞……全变得可爱。
她在韩家可谓诸事顺心,就除了一件事:韩一入伍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韩一兴许存了相同心事,几次她醒来,发现他清醒揽住她只是不动,或者蓦然回眸,见他凝注自己,却无一语。
思及夫妻离别在即,原婉然落下泪珠,掉进她替韩一盛好饭的碗里。
她连忙将饭碗放进桌上食篮,抬手拭泪,突然觉得不对。
回过身,厨房门口立了个男人,身量高大,双手环胸斜倚门框。如此站没站相,搁旁人定是轻骨头模样,可眼前人得天独厚,轻佻都轻佻出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