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怕传染给任冬至,把她的猫窝挪到了客厅,不让她进房间。
本以为吃过药会好一些,但她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任冬至又从客厅进来了,祝慈皱眉轻喝,声音格外沙哑:“冬至出去。”
任冬至停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祝慈呼吸很重,明显非常不舒服。
夜本不长,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第二天,可祝慈被折磨得反复醒来,一咳嗽喉间便涌上一股腥甜,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半开的窗外闪过一个黑影,任冬至眼尖地捕捉到,瞬间蹿了出去。
任冬至一落地便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了。
黑影看见任冬至,也不跑了,诡异地扭着脖子瞪着她。
任冬至活动了一下不太熟练的手脚,金色的瞳子冷冷地看过去。
月色很好,把南城的夜晚照亮,只是这冷色调看起来凉凉的。
借着月光,任冬至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一块黑色脏污,等他走得近了,她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脏污,而是空缺了一块的洞。
难怪叫哑巴,任冬至心想。
哑巴呲着嘴,一步步向任冬至靠近,任冬至却不怕。
“哎呀,你怎么不知道躲呢。”清脆的童声响起,瞬息间,披散着头发的小雅就挡在了任冬至跟前。
小雅背对着任冬至,所以任冬至没看到小雅此时的恐怖模样,只见哑巴发出了几声难听的“啊啊”便要往后退。
红色的锡盒递到任冬至面前,任冬至心领神会,打开盒子,将朱砂攥在手中。
有朱砂做护,哑巴根本碰不了她。
小雅沉沉地看着畏惧后退的哑巴,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别想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你,就算她哑了,你也一样说不了话。”小雅身形瘦小,但说的话却成熟得不像孩子。
“有这精力,倒不如多做点好事,说不定能投个好胎。”小雅嘴角扯了一下,“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不听。”
哑巴全黑的眼睛盈起水雾,“啊啊”地为自己争辩。
任冬至听不懂,小雅却垂下了眼,只淡淡地说道:“她在迎的不是你,她要迎的……已经回来了。”
两行不甘的血泪淌了下来,衬在灰白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任冬至还没来得及问小雅他们在说什么,就见哑巴猛地起身,浑身冒着黑气往她身后的房子冲去。
变故瞬息之间发生,已经变回猫的任冬至只感到胸口一记疼痛,便重重地砸在了床沿。
而哑巴却被一道无形屏障给挡住,无法再靠近床上的祝慈。
任冬至转头看过去,在房门的侧边看到了那吊五帝钱。
“啊啊……”哑巴发出难听的哀嚎,瞪大一双血红的眼盯着脸色发白的祝慈,满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