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便宜卖乖,属她第一名。
赵恪不去戳穿。
“起来了,回房间睡。”
申屠念不动,盯着他的脸:“口渴。”
是真的渴了,她嗓音都变调了,像一块旧木头正在干枯中。
赵恪想将脖子上的束缚揭开,她不肯,他耐着性子解释:“我去拿水。”
申屠念摇头,她今晚喝很多了,不想再喝了。
赵恪看着她耍赖,也看着她的眸光一点点坠落,从眼睛,到鼻子,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
他突然发现,或许口渴也会传染。
*
赵恪完全错判。
他错以为今晚还能睡个整觉,没可能了。
抛开妄想,彻底放过自己,就当个听众,她想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等她说累了,再喊渴的时候,赵恪默默叹了口气。
“你从前不爱喝酒。”
这话听着像是在控诉。
申屠念问:“你想说我变了,是吗。”
赵恪不承认,也不否认。
申屠念轻轻笑起来,还特意点了点头。
“我是变了的,赵恪。”
她还搂着他的脖子,没想放开。
“是变怂了。”
她一点点收拢,他不得不一点点靠近。
“我现在只有喝醉了,才敢这么搂着你,好像我闭上眼,你还会吻我。”
女孩细长的指尖轻移动,爬过手腕,手肘,慢慢的。
以一个拥抱的姿势。
赵恪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垂至眼睑,鼻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触电般的很快闪离,她的皮肤散发着好闻的植物香气。
他们离得这样近。
近到,他察觉她,微微发抖的嘴唇。
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是一场极刑。
原来紧张到极点的时候也会犯困,没来由懈了劲,力气从指缝间逃走。
申屠念松开了手。
想放过彼此的瞬间,他的呼吸落在唇上,会烫,像很久之前的热吻。
申屠念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比起嘴唇被碾过的力道,更不可控的是身体的颤栗。
那种好不容易决定将心脏沉到湖底,却在下一秒被打捞起捧在掌心的惊悚感。
像是,劫后余生。
这样被他吻了好久,她才呆呆回应,一如当初笨拙。
时隔多年。
赵恪尝到了她呼吸里的酒意。
也尝到了她舌尖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