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不理解 第193节(2 / 2)

    洛师姐的性情活泼而直率,她似乎也不过多热衷于修炼,而是更喜好凡人的闲暇玩闹。

    她们简直是一对再契合不过的玩伴,花盛妙跟着她逛遍了附近凡人城池里的小吃摊铺。

    两人每一次分别都依依不舍,洛香颜这一次也如同之前一般,抓住了她的手就不愿放开。

    “盛妙,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老生常谈的一番劝说无果后,洛香颜少见地问道。

    “要不然,你今晚和我一起回衔蝉山吧?”

    这些时日里,花盛妙还是难以从洛师姐身上看出一丝一毫不正常的邪物迹象,甚至她都无法感觉到寄鬼血肉的踪迹,她原本想要帮洛师姐一把的打算落了空,只能同以往一般拒绝道。

    “你不是说你爹管得很严,还不许你随意带人回衔蝉山吗?要是让他知道你带我回来,你就不怕他又罚你抄书?”

    然而这一次,洛香颜的脸上显露出了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喜悦与骄傲之色。

    “别怕,这次我娘回来了,我爹最怕我娘了,他这些时日和我娘闹了别扭,连带着我娘还生了我的气,不肯理我,现在他可不敢在我娘面前管教我。”

    洛师姐的娘亲回来了?

    花盛妙脸上的笑意有点凝固的趋势。

    洛香颜与她无话不谈,她自然也清楚了洛香颜的家世。

    据洛师姐所说,她从出生起就生了重病,她的娘亲为了找寻到医治她的丹药,不惜加入了最为凶险的镇祟司,十数年里都很少向她传来过消息。

    洛长老将她拉扯长大,又把她护得如同眼珠子一般小心,不允许她与别人轻易交友,甚至不允许她随意修炼。

    直到洛香颜大闹了一通,洛长老才慢慢放松了对成年后的洛香颜的看管,允许她在宗门内与附近的凡人城池里自由活动,只是仍然不允许她彻夜不归,更不允许她与旁人交往。

    花盛妙与她的来往,甚至可以说是一直背着洛长老偷偷进行的。

    洛长老对洛师姐的看管方式简直可以称为严苛,然而在这个诡域的修真界,花盛妙却觉得这说不定真的只是洛长老的一番舐犊之情。

    如果在没有听到剑鬼的那番话前,她或许真的不敢与洛师姐有过多的来往,也不愿洛师姐与她身边的邪祟师兄们扯上关系。

    只是现在——

    想到那不知是真是假的突然出现的洛香颜的“娘亲”,花盛妙轻轻抓住了洛香颜的手。

    “那我们走吧。”

    她已经做好了又面对一个邪祟boss的准备。

    衔蝉山的树与山路修理得格外规整,就连树的高度与山石的间隙仿佛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板板正正,花盛妙能够感觉到衔蝉山的山主,也就是那位洛长老可能多少有点强迫症。

    洛香颜在她耳边兴奋雀跃地说道。

    “我爹和我说,我娘以前最喜欢狸奴,衔蝉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狸奴,它们抓坏了他养的许多花草。只是我娘爱狸奴如命,就连我爹也不敢多说一句。最后我爹不得不将山名改成了衔蝉山,他招收弟子也不看资质,只看弟子是否能耐得住性子照顾狸奴……”

    洛香颜的声音渐渐低落,“只是我娘走后,山里的那群狸奴寿命将尽,我爹不许它们繁衍后代,他也再没有往山里带过一只狸奴,衔蝉山里就再没有一只衔蝉了。”

    洛香颜顿了顿,她又精神振奋道:“不过现在我娘回来了,山中一定很快便漫山遍野的都是狸奴,到时候你也可以抱一只喜欢的狸奴来山里,和我一起养……”

    远远地突然看见一道清瘦的中年道人身影,洛香颜如同见了猫的老鼠,整个人都紧张了几分,甚至下意识的想将花盛妙掩在身后。

    “爹,你……你今日怎么特意来接我了?”

    然而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洛香颜最后还是拉住花盛妙,鼓起勇气地介绍道:“花师妹是我新结识的道友,我今天想带她回山门同住。”

    第195章 白猫观主

    ◎“观主,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洛香颜的气势在道人冷漠的目光中一点点弱了下来, “爹……可以吗?”

    不过洛虚晋的目光没有落到她的身上,蓄着长须,气息沉静的中年道人看了花盛妙片刻,方才对洛香颜道。

    “你娘今日带回了一窝狸奴, 正在喂它们。你先回屋休息, 不要打扰你的娘亲。至于你带回的这位道友, 我有些事要问她。”

    洛香颜的语气顿时格外警觉:“爹,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认识的道友, 你为什么要隔开我单独问话?难道我娘回来了,你还不准我交一个朋友吗?”

    然而中年道人却没有被洛香颜逐渐愤怒的质问打动半分,他沉声道。

    “颜儿,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洛香颜的身影就被一团云烟包裹着,轻飘飘送去了山后。

    中年道人的目光, 再度落回到花盛妙身上。

    花盛妙确定自己先前从未结识过这位洛长老,她也不清楚这位洛长老为什么宁愿用强势的方式送走洛香颜,也要单独留下她。

    但见识过了邪祟师兄发病的场景后, 已经没有什么场面还能让她害怕。

    直到这位洛长老看着她,他的眸中浮现出了几丝不同寻常的惘然与沉重之色。

    他略微低下头,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干涩地问道

    “道友,可否过几日再来?”

    花盛妙敏锐地感觉到这位洛长老的语气不太对劲。

    他的话语简直像是死刑犯在死前恳求着行刑之人, 而不像是对着他女儿带回来的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