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鲛,眼能泣珠, 若目金,则工于幻,不可与?其对?视。上岸觅食, 男必死,以火驱之,不可杀。”白泽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再次看去她浑身已有了火势,整只猫像燃烧的火球。
“用火驱赶我?”姜妟咧着嘴笑道?。她那与?人无?异的牙齿瞬间变尖,布满寒光。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姒瑾拖动椅子,发出椅子拖地的声音, 她找了个最佳位置直接坐下,看着她们一猫一人鱼。
白泽收起火焰,姜妟收起尖牙。
“你真?的是白泽吗?我看你很熟悉姜妟的原型啊。”林妙嬑瞧见白泽的火焰消失,又凑了过?去。
白泽的眼皮掀了掀道?:“好?吧,其实我是。”
“我不信。”姒瑾当即回道?。
白泽抬手指了指姒瑾肩上的无?双,道?:“双头雌鹰,无?雄繁衍,可御风,自然之物,非怪。”
她又看见无?双的一只头,继续道?:“到化形境后,化为人形可复原。”
“双头人?”这回轮到莹霜惊呼了。
“非也。化为人形,再变化回去就复原了。”
莹霜又问:“为何变成人又变回去就恢复了呢?”
“我也不知。”
莹霜的红眼瞪着透露着怀疑。
白泽有些生?气,她打?量了一下莹霜,再次开口:“觅宝灵兔,有觅宝之能,无?夺宝守宝之才,须附于她人,否则泯然众兔矣。”
这话姒瑾听着都有些刺耳了,她道?:“你可知她现在是何境界?”
姒瑾未等白泽回答,继续道?,“锻体期,下一阶化形,你见过?有其她祅兽灵兽到这个境界吗?且她有觅宝之能,就已经?和其她兔不一样了。”
“云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白泽亦有些委屈,“你不一直希望我是白泽吗?想?让我陪你说话。”
姒瑾闻言犹豫了片刻,随后道?:“我不是谢云烟。”
“我不信,你明明就是她。”白泽不信,她变回了本?体。身形变大,嘴巴变尖、头上生?出两?角,脚下生?出祥云盖住了四只猫爪,背上展开六翅,猫尾分叉成双尾……
白泽本?体目测身长四丈,白泽舒展了一下身子,随后卧了下来,双目紧闭,双耳高高束起,不停地转换方向,似是在听些什么。
“白泽?”姒瑾喊道?。
“她怎么了?”姜妟蹲下,看着毛茸茸的一团,她在等着白泽突然睁开双目,届时她可施展“一眼万境”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白泽了。
大家都围了过?去,可白泽一直未动。
姒瑾站起身子道?:“让她在这儿吧,我们去其它地方瞧瞧。”
此时一道?灵意出现,飘到姒瑾前面破开,里面传出来桑迟青的声音:“云烟回来了怎么还不来见为师?把你的小徒儿和林妙嬑也带上。”之后便消散了。
姒瑾既然选择回来,就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她与?大家到了天南峰后山,那是桑迟青的住所。
他的住所倒是平平无?奇,也是一个洞府,设下了三道?禁制。她们到来之后禁制自动开启,把她们放了进去。
桑迟青身着藏青色宗主服饰,面色严肃地坐在高位之上,可在看到姒瑾时,他起身前去门口迎接姒瑾:“云烟是路途太辛苦了吗?之前你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过?来拜见为师,顺便说一些在外的趣事儿。”
姒瑾未搭理他,与?他错身而过?,走到侧席坐下,姜妟在后面跟着姒瑾走。
林妙嬑在看见桑迟青后,嘴上道?着“见过?宗主”,而后也跟着姒瑾落座。
桑迟青抬手一挥殿门关?上,他背着手又走到高位坐下。
“瞧给他能的,我能不能叨死他?”无?双看见雄人那种惺惺作态的模样就心生?厌恶。
林妙嬑伸手轻抚了一下无?双的喙,未说什么。
“云烟今日怎的如此沉默,就没?有什么想?与?为师说的吗?”桑迟青瞧着殿内沉默了太久,他率先开口道?。
“有,”姒瑾祭出裂月枪,用力?钉在地砖之上,双脚搭在前面的矮桌上道?,“我想?知道?你们给妙嬑下了什么咒术?”
姜妟的金眸此时也闪着金光,桑迟青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姒瑾,姜妟的瞳术对?他无?用。
桑迟青笑道?:“云烟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会给南天宗的门人下咒呢?”
所以无?双为什么厌恶他们,要么装傻,要么给你绕弯子,无?双挥动右翼:“吃我一记风刃!”
下一瞬桑迟青的灵压降下,压得几人动弹不得,同时无?双的风刃也被挡下: “烟儿,你的灵宠可太不乖了。”
除了姒瑾,她还是那般随意,把脚收了回来,直起身子道?:“拿修为压人之事,我上初级学堂时就不干了。你,也,好?,意,思?”
姒瑾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随着她慢慢说完,林妙嬑她们身体的沉重感在慢慢减弱,同时桑迟青那边的灵压却在一层层加深。这回轮到他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修为越高灵压越甚,看来云顶的灵气已经?恢复,连带着人们的修为也回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桑迟青面色不变,轻笑道?:“烟儿出去后境界提升很快啊,都能释放灵压来威胁师尊了?”桑迟青出窍高阶,姒瑾能反压他,至少也得是出窍高阶。思及此,桑迟青黑眸便深,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阉儿这个名字,我认为你冠上才最配,是不是阉狗?”姒瑾提着裂月枪起身,走到大殿中间,那枪头顶着指着桑迟青,随后慢慢移到他双腿之间。
这是很明显的挑衅了,桑迟青脸色突然变得难堪,他下意识看向林妙嬑她们,发现她们面色如常,好?似早就知道?了那般。他顶着威压站了起来,手背在身后:“云烟莫要胡言乱语。你下去吧,为师乏了。”
姒瑾哂笑道?:“徒儿我可没?乏,还想?和师尊切磋一番,看师尊能否有资格继续当我的师尊。”说罢,冰凌裂月枪的枪尖指向桑迟青的脑袋。
顷刻间,二人到了南天宗的演武台,演武台上有设有小的空间竞技场,平时供门人互相切磋,宗门大比,或门徒考核时,变成举行大型考核的场地。
对?于她们的到来,许多还在竞技场的门人纷纷看了过?来,待看清桑迟青的宗主服饰后,统一作揖行礼:“见过?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