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手指翻转动作间便将上身的诃子解去。
诃子掉落在膝上,上身的青色轻纱顿时散开来,露出了肩头大片白腻腻的肌肤。借白日里光看去,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细腻软滑。
“先生还要继续下去吗?”她问。
再往下,便能彻底解开身上的衣服。
她没等张瑾殊的回答,手指接着动作。只要解开绦带……
“住手!停下!”张瑾殊低吼,紧握右手直到指骨泛白,脸色凝重灰暗到可怕。“你再动一下试试?”
虞知安扯开了绦带。
“滚!”他气急,拎着那人的脖子,将人连踢带打直接轰出了门外。一帮低头不敢看的随从被他的怒火波及,瑟瑟发抖地也被赶了出去。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唯有她劫后余生般轻轻喘息。
泪水突然就涌了上来……
张瑾殊避她避了几日。那几日,虞知安被青禾服侍着,虚弱无力且头昏脑涨,恨不得下一秒就直接死去。
所以她只能用睡觉的方式麻痹自己。
夜月皎洁,流光辉映。
虞知安醒来时,睁眼迷迷糊糊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似是在床边站了许久。
“醒来了。”是陈述的语调。
虞知安想看清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一张冷冽如刀、无甚表情的俊颜。
“醒了,我们便来算算账。”
他向前走到床边坐了下去。身形被灯光拉成了长长的一道阴影,投在身后,如同相伴而生的鬼魅。
“不想。”
“你不得不算。”他紧接上话头,语气浅浅淡淡。
“我长你五岁,在你十二岁那年作为老师教授你课程。世道谋略、人情事故,我费了心思去教,你也能学得很好。”他歪歪头,带她回忆起往事,顿了顿继续道:“曾经,我带你走访各地,去实地感受风云局势,感受风土人情。我记得那时的你,都很开心。仔细算算,我这个老师,当得也算尽心尽力。”
“难道先生的初衷就单纯吗?”她反驳,声音因无力而变得娇软,还带了些因缺水而有的沙哑。“难道先生从来没有从我身上获利过吗?”
人人都想借她的身份登上高位,她向来被他们算计得明明白白的。
“当然有。”他笑,目光坦荡毫无愧色。他大大方方承受虞知安情绪不明的目光,只伸手将她肩头散落的发播到她耳后,末了,用手指捋了捋。
“我借你这元嘉公主的身份,借你周国神女的这名号,摆脱了'张家私生子'这个蠢名字。人人皆要称我为一声'老师'。从那以后,我一步一步掌势夺权走上高位,一步一步变成现如今这让人生敬生畏的张丞相——你对我价值,如山重。”
“甚至,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他笑,笑意不达眼底:“感谢你当年选择了我。”
“只是,安安,我们的账,不是这么算的。”
“我护你护了那么多年,我对你的情……可比任何人都重。”他向她凑近,冷淡幽邃的黑眸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清冷冷的嗓音如落雨击打青岩声。
“你日日夜夜在睡梦中折磨我,诱我陪你下红尘,引我与你巫山云雨共赴春宵。”
“这笔账,你该怎么算?”他一身玄衣,似说平常事一般披露自己内心那肮脏龌龊的想法,轻描淡写地讲出那过往岁月间的旖旎春梦,朝那眼神躲闪的人看去,如毒蛇般用蛇尾将那人紧紧缠绕,瞳仁微缩露出了尖利的毒牙。
“叁月前,你说你仰慕我、钦佩我,问我能不能待你好一点,我那是没回。现在看来,你倒是有一些东西还没有学明白。”
他说的是虞知安为了求生,不惜借她与张瑾殊的师生情,求他保护自己的事情。
如今却被他说出来,彻底撕开他们俩之间隔着的幕布,将他们推往情欲的洪流。
“安安……求人便要有求人的姿态。在今日,我便再教你一课……”
“我教你——如何取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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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骂你一边肖想你的端正长师,谁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