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2)

    这回,贺牧昱不仅脸热,整个人都快自燃了,再度惊恐地合上了书籍。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喝好几口,却依旧觉得房间空气闷热,熏得他整个人热气腾腾、头晕脑胀。

    他立刻打开窗户,深呼吸地透透气,可偏偏脑海里仍是不断地浮现出“老汉推车”的那幅图。不管是未着寸缕、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是直白的描写,都让他原本单纯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此时此刻,贺牧昱终于确信,自己买错了书籍……所谓宫主和剑尊的故事并非他以为的一同修炼的功法,而是……杜撰的小黄书!

    自己被骗了!还浪费了二十个下品灵石!

    想到那个掌柜竟让他把这本书送人……幸好他提前翻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贺牧昱惊慌失措地将这两本封面正常、内物却污秽不堪的小黄书用烛火点燃,当场毁尸灭迹。

    但即使如此,他的思绪仍是难以平静,于是一直练剑,直到练得双手抬不起来、浑身疲惫,被这两本书籍搞得七上八下的心才仿佛微微平静了一些。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埋头练剑、两耳不闻窗外事时,外门弟子间悄咪咪地流传出了一些闲言碎语,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传播了开来。

    “我刚路过贺师弟的住所,他在门口练剑……修为果然如传言般已经炼气三层了。”

    “我也听说了,贺师弟在外面买双丨修书籍,是陆师姐要和他双丨修!”

    “我也听闻玉渺峰的陆师姐一直找贺牧昱那个半妖,所以贺牧昱的修为才突飞猛进……”

    “陆师姐不是已经有未婚夫了吗,怎么还和其他男弟子偷偷摸摸地私下见面,竟还要双丨修……真是伤风败俗……”

    “陆师姐怎么可能真的和一个外门弟子双丨修……这谣言太假了,我不信。”

    “陆师姐人美心善,一直帮助大家,肯定也是看贺师弟有困难才帮助他的,怎么能这么诋毁陆师姐的清誉呢!”

    “一直帮助杂役和外门弟子,不会就是在挑选炉鼎吧……”

    “程师兄之前就说半妖之体是做炉鼎的最佳人选,贺牧昱又是纯度高的五灵根,陆师姐是想养个炉鼎采阳补阴,以此增强自身的修为……也不一定是谣言……”

    陆妤和贺牧昱虽是在隐秘的山洞里见面,但像贺牧昱这样的五灵根竟是短时间地突破炼气三层,自然引起了其他外门弟子们的怀疑和猜忌,其中就有和贺牧昱结下梁子的钱启文和程昱。

    他们皆知陆妤定是在背后指点了贺牧昱,否则贺牧昱的修为不可能如此突飞猛进。而由于上次被陆妤和宋念辞威胁警告,再听闻陆妤在丹堂为贺牧昱撑腰,解除禁闭的钱启文自然不敢再随意欺辱贺牧昱,这口怨气一直憋在心里无法纾解,没想到今日竟幸运地在陆妤离宗的这几日,在宗外撞见了孤身一人的贺牧昱,还亲眼目睹了他与书坊掌柜交流的全过程。

    他自然了解掌柜口中的双丨修和贺牧昱口中的双丨修术有着本质的不同,甚至恰巧,今日陆妤不在玄天宗,逮到这个好机会的钱启文立刻将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故意夸大地在外门弟子间传播了开来——陆妤有意和贺牧昱双丨修!贺牧昱已经买好了双丨修书籍!

    等到陆妤回宗时,等来的就是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和已经传播开的闲言碎语。届时,百口莫辩的陆妤一定会对贺牧昱翻脸无情。

    钱启文美滋滋地想着,等待着贺牧昱重新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一日。

    不知宗门内已流言四起的陆妤,此刻正和秦天烽一同乘坐着马车前往秦府。

    秦天烽皱着眉,不断地反问:“你说的那位大师,真的能救母亲吗?母亲现在非常体虚病弱,不能乱服药……”

    “所以你打算牺牲自己吗?”望着和原著里一样的走向,陆妤叹口气道,“以血为药引的炼丹,都是邪术。”

    “若非找不到其他方法,我会选择这种吗……”刚才,他突然得到侍卫禀告,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自称能用血为药引施展禁术的术士,他才迫不及待地离开玄天宗,没想到这一幕竟是被陆妤撞见。

    他握紧双拳,涩然道:“母亲已经危在旦夕,宋丹师这两年都在闭关……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能试试偏方邪术。只要能延长母亲一点寿命,那未来还能等到宋丹师出关……”

    “若是我口中的大师真的能救阿姨呢?我已经拜托他前往秦家了,先让他给阿姨诊断一番,若是有药丹救阿姨,你也不必动用邪术了。”

    秦天烽会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就是从为母亲献血开始,若是阻止了这一切,或许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而为了防止原著剧情改变过多,陆妤已经压到了最后的时间点。后面就算影响到了原著剧情,也远没有人命更重要了。

    待马车停下,陆妤第一时间跳下马车,主动地向秦天烽介绍着已经在秦府门口候着、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席通席丹师。”

    “在下席通,见过秦少爷。”拥有实体化功能的系统不是第一次变身为人,在来秦府前就已经在家里和宿主对练了几遍,但这是第一次出现在外人面前。

    作为人工智能,它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错漏,所以把宿主准备好的台词设定进程序里,每个面部表情、每个肢体动作都在自己精确的计算范围内。

    它拱手施礼道:“听闻秦家愿意重金为秦夫人寻医,关于秦夫人的病情我似乎有些眉目,不知秦少爷可否愿意让我一看。”

    这一年间,经常去丹阁买药的秦天烽也久闻席通的大名,据说是丹阁新晋的四阶炼丹师,为人孤僻、行踪不定,却实力不菲,是天赋超群的年轻炼丹师。

    普通的炼丹师虽是一抓一大把,但高级的炼丹师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年轻的高级炼丹师更是各方势力都梦寐以求、竞相拉拢并受世人敬仰和追捧的人物。

    他曾重金拜托丹阁帮忙引荐席丹师,无论对方能否治愈母亲都是一次结交的机会,但丹阁掌柜说席丹师自称漂泊不定,四海为家,只能用传音符联系,不一定能联系得上。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物,陆妤竟然认识并且将他请到了秦府,秦天烽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怀疑陆妤遇到了骗子,因为对方腰间挂着的正是丹阁颁发的四阶炼丹师的玉牌,上面刻着专属的姓名,是他人无法假冒的。

    他不禁对陆妤刮目相看,向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即恭敬地向席通行礼:“席前辈,您能愿意来秦府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小辈秦天烽,家母病重,如今卧病在床,时而大口吐血,时而昏迷不醒,痛苦不堪、危在旦夕,只要您有法子治疗母亲,秦家一定重金酬谢……”

    秦天烽说着,立刻把席丹师奉为上宾,迎进了府内。

    “牧昱……”

    贺牧昱迷迷糊糊间,听到陆妤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他睁开眼,抬眼就对上陆妤明艳的笑脸,她提着裙摆委身地倚在了他的身上。

    纤纤玉手宛如羊脂白玉,慢慢地抚上了他半开的衣襟,葱白玉指在他心口处轻轻地点了点,她不满地嘟着红唇,垂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是要和我双丨修吗?怎么这么早就睡了都不等等我呢……”

    这是陆妤第一次和自己靠得这般的近,虽然平日里为自己上药也曾是这般的距离,但她一直低垂着脑袋,此刻,她微仰着头,近在咫尺的距离令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全洒在他的右耳和颈侧里,酥酥丨麻麻得发着烫,引得他全身一阵战丨栗。

    “我……”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在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对不起……”

    “为什么向我道歉,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