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欢妹毒杀太子,成为监国帝姬(下)(2 / 2)

    少年轻声答:“嗯。”

    阿欢不动,摇曳烛火映入眼中,衬得她眉目间更为清冷,“你怎还没走?”

    “原本是要走的……”阿乐轻叹,“可临行前听见阿姐声音,又生出不舍来。”

    “我很讨厌你。”阿欢握紧琉璃盏,指节泛白。

    “我也爱你。”阿乐却全然相反地笑起来,说话时,冰凉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烛火摇摇欲灭。

    阿欢猛地起身,衣袖带翻烛台。

    火舌窜起,只用片刻,便将华丽的宫宇包围进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在与虚无缥缈的幻影一同下坠。

    恍惚间,阿欢听见无数人在喊自己。

    人声吵杂鼎沸,辨不明晰。

    唯有一道尤为明显的嗓音,穿透烈焰与滚滚烟尘,传到她耳边。

    她被浓烟呛得落泪,哑着嗓子,挣扎着往前爬,用尽全部的力气,发出一句细弱的呼唤:

    “在这里呀,笨蛋……”

    11.

    宫殿走水时,阿欢被压在燃烧着的梁柱下,背后留下好长一道烫伤。

    上药的时候简直像受刑,她疼得死死咬着毛巾,等到结束,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一样。

    贺兰表面上不说,背地里,偷偷哭了好几次。

    他从前天不怕地不怕,为着个赌注就敢夜闯皇宫,如今却患得患失起来。

    视线见不到她,就担心得满皇宫去找。

    也总爱吻女孩赤裸的脊背,温热的唇顺着微凹的脊椎线条一路向下,唯独绕过那一道伤疤。

    阿欢觉得还好,伤在背上,不影响生活。

    她转过身,指尖轻轻拭过那双微红的凤目,问:“贺兰觉得不好看?”

    “怎么会……”男人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掌心,递到唇边,用唇瓣轻轻摩挲,轻叹,“欢儿永远最好看。”

    “比晒黑的你还好看?”阿欢手被握着,索性用指腹轻轻搔挠他脸颊,带起一阵轻柔的痒意。

    “……”贺兰失笑,没想到她会提起年少时的事情,“是。”

    “那为什么哭?”她又问。

    贺兰错开视线,低声辩解:“我才没哭。”

    “谷雨说他看见……”

    “他乱说的。”贺兰将她抱在怀里,“他嫉妒臣得宠,才出言污蔑。”

    “你不是臣。”阿欢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那是什么?”

    “你是宠妃。”

    贺兰略一挑眉,笑了,“宠妃是不是该侍寝?”

    阿欢很认真地点头:“这是圣旨。”

    贺兰又笑,声音压得低低,带着几分低哑磁性。

    他亲了亲女孩发顶。

    “那臣就……奉旨,以下犯上了。”

    12.

    自此,一生安平喜乐。

    贺兰多年征战,身上无数旧伤难愈。

    他却硬是撑到阿欢离世,处理好一切后事,才躺入她身旁,安然合眼。

    仅留下一句,来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