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2)

圣贤儒门,审讯室。

    此次事件干系到了昆仑剑宗和无相魔门,为了避嫌,故由万佛宗和大衍宗联合审问,其他宗门协助调查。萧玉成又是大衍宗弟子,故主审官为万佛宗的佛修。

    佛修拿起九节竹内萧玉成的档案,快速过目,朝着对面坐立不安的萧玉成温柔地笑笑。萧玉成松了口气,刚要回笑。

    佛修登时横眉倒竖,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萧玉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萧玉成,你去鬼樊楼究竟为何?”

    萧玉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半年前,涂鸣救走残指,还掳走了柳依依和柳幽幽,他去鬼樊楼是为了找柳依依。他从鬼樊楼的中介人口中得知残指近日可能出没在万人冢。他便去了万人冢,一开始没看到残指,只看到了吸人灵气的季子野。他逃跑时,遇到了残指。

    残指想捉了季子野拿悬赏金,他们便打起来了,季子野不是残指的对手,几下便被残指绑住了。但是没想到季子野背后还有靠山,黑袍子一出手就重伤残指。

    季子野有靠山,残指也有,他就叫来了他师父涂鸣。

    “后来......”萧玉成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盯住佛修,往前扑腾几下握紧佛修的手,大声辩解。

    “我也不知道涂鸣就是昆仑剑宗夏枕风啊!我也不知道夏剑尊打不过黑袍子啊!我也不知道夏剑尊他丫的居然会进阶啊!”

    说到这儿,他心底涌上无数悲痛,猛地一锤桌子。

    倒了什么血霉了,摊上这么个事儿!

    大衍宗的法修眼底不禁划过一丝怜悯,他咳了咳,“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萧玉成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佛修又敲了敲桌子,问道:“大衍宗的柳幽幽和你什么关系?”

    “年少无知时犯过的错。”

    “说人话!”

    “我以前喜欢她,后来不喜欢了!”

    “花灯节的第一夜,残指袭击的时候,你为何和柳幽幽在一起,还有季子野?”

    萧玉成满脸苦涩,“大师,和喜欢的女修一起逛街没什么问题。”

    法修瞟了几眼档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可是当时,季子野和柳幽幽好像是公认的一对。你......”

    “他们只是谈个恋爱,又不是结了道侣,挖墙脚不犯法吧。”

    佛修怒目一瞪,啪——又猛拍桌子。

    萧玉成深吸一口气,狠狠低下头,一口气说道。

    “我下贱,我□□,我插足人家感情,我不要脸!”

    佛修不忍直视,嫌弃地摇摇头,见柳幽幽一案实在问不出什么了,翻出另一份档案,“盛京花魁夜,你去红袖招做甚?”

    萧玉成支支吾吾道:“男人去红袖招,还能干嘛?”说完脸颊一红,扭开了脸。

    “花魁夜距离花灯节才多远,你方才喜欢得要去挖墙脚,现在转头就去嫖?”

    “我......”萧玉成脑子一抽,忍不住脱口而出,“男人的劣根性。”

    话音刚落,成功收获了两道鄙夷的眼神。

    “我那晚不是没嫖成吗?再说了,花魁夜的妹子全被你们万佛宗的观邪师叔收走了。”萧玉成眼神一亮,登时想起来。

    “我之所以去花魁夜,是因为万佛宗的和光前辈提过一句,她说花魁夜空前绝赞,让我务必去开开眼,我才去了。”

    说着说着,萧玉成心里头不禁冒出一股火。

    这两人总拿着花魁夜问话干嘛?他去花魁夜,是因为万佛宗执法堂的三把手和光。花魁夜没能尽兴,是因为副堂主明非。合着好处全让他们占了,还来教训他。

    法修看着他的模样,换了个话头,缓解缓解氛围,看似无意地提起,“听说那日盛京王家的王千刃也去了,还去你那桌打了招呼。”

    “王千刃?”萧玉成眯着眼睛想了想,“是啊,当时他和旁边的天极界修士关系那么融洽,谁知道那天极界修士说动手就动手。”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登时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王千刃遇害一事,可和我没关联。王千刃是朝谢玄打招呼,我可不认识他。”

    萧玉成没进九节竹,自然不知道当时捉拿王千刃的弯弯道道。

    审问的两人又细细询问了几句,都没找出任何破绽。万人冢外,萧玉成遇见季子野一事,看起来真是偶然。

    法修轻轻摇摇头,传音道“他是真不知道。”

    佛修皱了皱眉,“这也太巧了,最近的两次异界来魂事件,他都在场。黑袍子一事,他也某种程度上参与其中。”

    法修想了想,传音道:“或许是倒霉?”

    佛修觑了萧玉成一眼,“什么人倒霉成这样,扫把星转世吧。”

    总之,萧玉成身上找不到任何破绽,但是九节竹慎重起见,还是把他列为高危对象,重点观察。

    此时的萧玉成想不到,他不过是大衍宗的一个普通弟子,坤舆界的一个小小金丹,竟然值得所有宗门严阵以待。从此,无论他前往哪座城市,那座城市的执法堂立刻会收到消息,派出探子暗中监视他。

    他的修行速度、他的功法、他的法宝、他的交际圈、他撩过的所有女修,他去过几次红袖招,点过哪个妹子,他们一起待了多长时间,精确到几分几秒都被记录在案,封存在档案之中,重点排查。

    直到几百年之后,他终于被纳入九节竹的那一刻,看着堆成小山的档案,门门写着他的大名,欲哭无泪。

    另一边,残指被九节竹的药修治疗过后,也带到了审讯室。

    他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伸出手,十指的红线都被取下了,只剩光秃秃的疤痕,怪难看的。他抠了抠连接处,几滴血珠子蹦出来,才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