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节(2 / 2)

    天极界的附属界面代表拍桌而起,怒目瞪她,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没有一点悔改之意?不如趁早跪下,对天极界道歉。”

    和光讥讽地笑笑,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讽刺,“道什么歉?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一个元婴期,长老一个渡劫期,怎么杀?是你脑子不中用,讲出这种话?还是长老脑子不中用,竟然被我区区元婴期杀了。”

    那代表被噎了一下,脸色一沉,转而说道:“不是你,也是坤舆界的修士杀的,不然尸体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和光故意疑惑地皱起眉头,“我也奇怪呢,尸体怎么会在坤舆界?到底是谁把长老的尸体搬到坤舆界,故意嫁祸于人。”

    那代表气得面目狰狞,脖颈涨得通红。

    “好一个贼喊捉贼,说什么他界把尸体搬到坤舆界,明明是坤舆界杀了长老,不然尸体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顾鼎臣舌头顶顶上颚,偏头瞧了和光一眼,咧嘴笑笑,背着众人,无声吐出几个字,“上、勾、了。”

    天极界派人偷袭大乘期战力时,他们没能留下留影球,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天极界。与其直接说出指证,还不如这般用怒气一步步引导,使人质问来得印象深刻。

    和光倏地皱紧眉头,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怀疑天极界的安全!怀疑长老的实力!堂堂一个渡劫期长老,能悄无声息地被我们掳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天极界成了个筛子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她顿时由守势转为攻势,打了那代表一个措手不及,加之又冠上质疑天极界的帽子。

    大殿所有的目光聚集在那代表身上。

    那代表脸色慌张,气有些泄,面对和光不屑的神情,又不禁挺直腰杆子,继续顶嘴。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正中她的下怀。

    “我......我没有!天极界可是排名第六的界面,看守何等严密,怎会让坤舆界的人随意进出!明明是长老去了坤舆界......”

    说到这儿,那代表神色大变,登时反应过来中套了,慌忙想改嘴。

    贺拔势也反应过来了,不悦地盯住代表,想让他闭嘴。

    那代表咽了咽喉咙,刚想挽救,被和光抢走了话头。

    “说的是!长老来了坤舆界,可我界不许金丹以上修士进入,长老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殿内众人砸吧砸吧嘴,琢磨过味来了。

    此时少个捧哏,王御剑正要接上,宁非天快了一嘴。

    宁非天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接道:“这还不简单,渡劫期,撕破虚空喽。”

    和光瞥了一眼,继续看向贺拔势,“是喽,撕破虚空。贺拔兄,以咱们两界的交情,你家长辈要来就算了,说一声,我亲自去接。不打声招呼,跑我界后花园来......”

    她努努嘴,假装想了一会儿,善解人意地说道:“也不是不行。”她笑笑,“老前辈嘛,记性不好,咱做小辈的,总要理解理解。”

    “没想到长老记性差到这般程度,逛着逛着,竟然逛到我师叔祖的洞府去了,我师叔祖可是杀戮禅主。”她睁大眼睛,一字一字道,“大、乘、期、战、力。”

    众位代表意味不明地笑笑,眼神从和光转到贺拔势身上。

    贺拔势的脸绷得极紧,下一刻暴起也不奇怪。

    她皱了皱眉,苦恼地说道:“我家长辈刚想去阻止他们,被绊住手脚,晚了一步。谁也没想到长老那么不经打,就晚这么一步,就天人相隔了。”

    她微微垂头,语气极为真诚地道了声歉。

    贺拔势握紧拳头,只觉得这声歉讽刺无比。

    “但是!”她冷不丁拍手,笑着叩了叩壁画,“没能救下长老,我给你带回来了。壁画还是我偷偷从师叔祖的大殿里扣下来的,四面壁画,两条手臂两条腿,五脏六腑,齐活!没有漏下一块肉哟。缝一缝,还能拼回原身。”

    这副邀功一般地语气,贺拔势听得恨不得撕碎她。

    他还没动作,乌束比他快一步,三根冰锥直直射了过去。

    诸天万界代表齐聚的宴会,当众伤人总归有损界域的脸面。乌束也没下死手,他计算着对方的实力,不过教训教训她,勉强让她受点皮外伤罢了。

    没想到她没出手去挡,而是挥来四面壁画,竟然用壁画去挡。

    贺拔势猛地睁大眼睛,想要阻止,为时过晚。

    砰——

    三根冰锥射在壁画上,咔嚓咔嚓,壁画的表面脱落下来,红色的血肉一团团从枝桠上落下,与墙壁的碎石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和光捂住嘴,故作惊奇地说道:“贺拔道友,重新缝合长老也不至于这么心急,眼下还是宴会,血肉臭烘烘的,岂不是伤了众人的胃口。”

    殿上众人快被气笑了,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和尚,好事坏事全让她说了。

    贺拔势再也难以压住心底的怒气,直指她,“你......你......”

    和光径直走到他面前,笑吟吟地端起他的酒杯。

    贺拔势以为她要倒酒赔罪,正打算不接她的酒,故意给她难堪。没想到她捏着酒杯,往肩后一甩,干脆利落地泼了他的酒。

    “你什么意思!”

    她依旧那么笑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乌漆麻黑的茶壶,壶口对准酒杯,微微倾倒,往里倒去。黑色的液体流入白玉酒杯,水面上还浮着几根干枯的根茎,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她端着酒杯,递了过来,苦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贺拔势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毒死我?”

    她脸上的笑意愈深了,“瞧你说的,怎么会。这不是瞧贺拔兄火气太大,特地给你倒了杯凉茶,下下火。”

    贺拔势皱紧眉头,撇开了头,冷声道:“我不喝这玩意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