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罗缚回了半山。将我驱逐出去。
有人将我带去老头的葬礼,她没有再登场。
我找过她,一个人站在半山门外,没有人知道。黄铜门紧锁着,连一丝缝都没有。
她一个人在。
春雨之下,铺天的浓。我第一次来到她的世界,也是这样一张门,锁着陈旧腐朽的空巢。她的家是颓唐的,乌青的木,陈年的椅,一半死,一半活。
我从进去那刻,身体里某种隐晦的情绪被从记忆里勾起——很疼的,却似乎被一层厚重的布裹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没有由来的悲惶。
我想逗她开心些。
可是她将我驱逐出她的边疆。
罗缚这个人,好奇怪,明明驱逐了我,却又要扣住我。她不见我,却让人把我送到顶楼。葬礼结束后,男人一身板正,和我差不多高。一身骨头僵硬冰冷,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没什么活气。
他挡在我面前,我抬眼看了看他。
“大小姐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他垂头说着。
雨水滚入我的领子,四处声音太潮杂。
我望了他一会,周身的力气都被泄下。很久以后才想起来回神,于是看着他,慢慢念着:“是什么呢?”
“您会喜欢的。”
“啊……我喜欢的。”我忽然朝他笑了起来,他的眉眼终于有些松动,随后又沉下去。
“我喜欢什么?”我抖着肩膀,连胸膛都在颤动, “罗缚知道吗?”
胃疼,心也有些疼,浑身上下不知道哪里好像都在疼。
是了,我第一次进入半山,躺在她身旁,我抱住她,她问我:除了和人做还有没有其他爱好。
我笑她下凡太快。她还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