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安静得只剩水声。
色诱失败,你尴尬抽回手,抹掉眼皮上的泡沫,重振旗鼓:“不想说也没关系。究竟我是怎么发现的呢,你一定很好奇吧!小编马上带你了解一下。”
“不好奇。”
“那天中午,你不是骂我口是心非吗,”你假装和他语言不通,只管说自己的:“我哪里就到那种程度了?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啊,好在有知情人提供线索。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舍不得打国际长途,拿我当出气筒呢。”
“客人没必要反思。”他无奈地笑笑,“至于那个人的屁话,还是少听为妙。”
看你好像很闲的样子,他决定拿你当小白鼠,进行一个头部按摩业务的内测,扳过肩膀让你背对他,双手托住后脑,大拇指像模像样地在凹陷处发力。
“听你合伙人说,你分手也有一年了。”你被按出一个酒嗝,背过手去拍拍他的腹肌,“人嘛,总要向前看的,要不要给自己一个重开的机会?”
——你用这种说辞代替了“要不要给我一个把到你机会?”
“客人……你该不会是销售岗的吧?”
鉴于一直踩痛脚的人是你,对他明显的讽刺意味,你毫不在意。
“有些时候是这样的,你疯狂想寻找一个答案,但出题人已经不在了,好像除了作茧自缚,就没有别的办法。这样下去,人迟早要抑郁的,还是早点放过自己吧。”
这么多年来,你确实靠没有眼力见儿的追根问底打破过一些僵局,多次的正向反馈导致了一种结果:越是不让撸的猫,越能激起你的征服欲,一路要跟到人家翻肚皮为止。
热水兜头浇下,你赶忙闭上眼,捂住口鼻,把声音提高了些:“想不通的问题扔掉就好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你说是不是?”
他细心清理着泡沫。过了片刻,仿若心不在焉的开口了:
“我一直都知道的。”
隔着水帘,他的声音失了真。
“当时我在采耳店打工,有女客跟踪到家门口。她知道后很生气,叫我放弃开按摩店的想法,找点别的事做。”
可是——他这么陈述着——他的兴趣爱好就是为人服务,看到别人因他的努力而满意的样子就会高兴,对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劲。
你点点头。在世俗对男性的评价体系里,这会被看作缺乏事业心。
“她还问,是不是她工作太忙冷落了我,所以我才要从事这一行,以满足需求……”
“真够狠的。”难得透过话语感知他明显起伏的情绪,你就像撬开了一个生锈的宝箱那样兴奋,“所以,你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看她的态度,其实我早就该主动放手了……可我就是不甘心。”
——这就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机会。
“朋友,你被PUA了。”
“可不是。”
泡沫流进下水道,最后的疑惑也解开了,你神清气爽,酒醒了大半。
小哥终于肯放过你的头,关了水,把沐浴露倒在浴球上。
“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突然想起什么,“请问我是怎么顺利操到你的?”——总不能是他借着前女友的误解、顺势把你当做堕入深渊的工具吧,如果他敢这么说的你就要闹了。
“那还得谢谢客人您自己啊,”他用浴球搓着你的背,轻笑,“你一看到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谁还猜不到你的心思?
你下意识地抹抹嘴角:“那你可以假装猜不到啊。”
没话说了。
“也不能怪你前女友。你把店装修成这幅样子,我刚开始真以为干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