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一套,当初你姐姐死的时候你可没有半分愧疚,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江嘉容低声怒道。
“是我,是我先仰慕的你,她从中作梗是她活该,竟然还怀了你的孩子,她死是她应得的!”不如刚刚的委屈模样,全然一副偏执凶恶的嘴脸。
江嘉容眉头皱的越深,身躯往后仰了些,“你别在这里发疯,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把你家人都害惨了还不知悔。”
“我知悔,哈,”妇人叉腰,唾沫乱飞,“是你害的,凭什么怨我!那也是你的家,跟你有血缘关系的,是你非要考科名,惹上不该惹的人,家里的人死的死,逃得逃,你倒好,偷偷跑到虞城来做青天大老爷了...”
江嘉容见状沟通不下去,眼下再放出去还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冰冷讥笑,打断她的喋喋不休道,“那你想要如何。”
江芸得逞的洋洋得意,“看在我为你养了两年的江睿的份上,我就在你府上住些日子,”抬眼对上他隐隐透出杀意的眼神,神情一滞,清咳两声,“也不会住多久,度过这段时间我就回去。”
她跋山涉水来此,确实是听说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在这里当管家,本想投奔这个亲戚的,没想到来这里打听到这里的州知府竟然是自己姐姐的相公。当下就要上门拜访,没成想不在家,在附近的乞丐庙蹲了两天,就看到一身气派的江嘉容和已然成年身材挺拔的江睿下马车的场景。本不敢相认,鼓足勇气后江府的大门都已经关上了。现在,她进来了,也住进来了。
“江芸,你最好能够安分点,我留着你不过是看在我们那微不足道的家人情分上,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在后院呆着。”
“知道知道,能让我有吃有住的地方就行。”江芸马上又变了幅谄媚脸色,江嘉容叫来了管家,“去给她安排住的地方。”管家抬眼接收到江嘉容的眼色,心下了然,走到江芸面前示意她跟着一起走。江芸乐呵呵的跟在管家身后,就没注意身后身形未动的江嘉容。
一脸阴沉的江嘉容对堂冷曼下令,“你先带着邵氏回去。”邵含南只觉得自己又被推远了些,被握着的手不受控的变得冰凉,那人从进了厅内到带着江睿出去都没看她一眼。
“刚刚在外面还挺开心,现在怎么?”
“没事。”邵含南摇摇头,冲堂冷曼咧嘴笑笑,反正这老男人总归会来找她,看他怎么解释。
“你要是感觉好的差不多了,有空就跟你童叔多去历练历练,成天少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带着郁怒,江嘉容的语气有些苛责。
江睿无辜挨骂,“是,儿子谨记。”
江嘉容上下打量了番,“你还记得些什么事。”
“爹你想什么呢,”江睿自问,自己也没傻,父亲怎么像在看着傻子一样看他,“儿子只是忘记了这府里那两位,还没忘记自己应作的事。”
是嘛,怎么就恰恰忘记了那后院的两个女人,江嘉容很是好奇,别说他好奇,江睿自己也很奇怪,对家里的这两人曾经的存在完全没有记忆。
“那就好。”他取出前几日收到的信件,他们还在山庄呆的时候就收到了。
“提前收到的消息,朝里下发的任事册里有你,要不了几日,”他把信件交给江睿,凝重的叮嘱,“行事万分小心,别被人抓住把柄。”江嘉容在做州知府之前,帮人做脏事,清楚被人拿捏了把柄,即便身死,也会给家人带去影响,他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