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继续威胁。
随着她坚定的语气,汤贝贝和朱朵单砸得更拼命,玻璃瓶噼里啪啦地碎。整个?洞府,满地都是乳白色的油膏,淌了一地。
鞋底碾过,留下一串串脏兮兮的鞋子印。
女人看着那些将油膏染脏的变成灰黑色的鞋印,两瓣惨白的唇抽动,眼睛变得红幽幽地发亮。
许清月瞧见,便抬脚,狠狠往脚边的油膏又踩了一脚。
这完全刺激到女人,她尖利地咆哮一声,探出五爪,向许清月猛扑过去。
许清月推开陈小年,迎着女人的脸,挥手就洒出一罐子融化的油膏。女人反应迅速地抬手挡住脸,往旁侧避开。许清月瞳孔一亮,立即掏出藏在衣服的油膏往女人身上洒。
像洒水一样,源源不断滴在女人身上。
女人不断闪避,避开了左侧,避不开右侧,身上乱七八糟地沾上许多药膏。
女人愤懑到极致,脚一蹬就要上墙,全因为在躲闪之中踩了许多流淌在地面的油膏,整个?鞋底滑到不行。一脚踩上墙,纵身跃起时,鞋底发滑,险些整个?人从墙上摔下来。
她身形不稳地落在地上,张牙舞爪地稳住身形。
正?是时候!
许清月大喊:“朵朵!”
朱朵单立刻扬起早已捧在手里的油灯,猛地向女人一砸。
女人心知不妙,闪身避开。避得太?快,本就不稳的身形在空中扭曲一下,“啪”整个?人摔在地上。
油灯碎在她的脚边,瓷罐碎裂,燃着火的棉线软在遍地油膏里,火星“轰”地一窜,像舌头?舔舐嘴唇,橙红的火沿着满地药膏烧出一个?圈,火苗舔住女人沾了油膏的裙摆,瞬间烧起来。
女人惨叫着打滚灭火,试图脱掉长裙,但洞府里全是油膏——几十?个?装油膏的容器全碎了,成型的未成型的油膏流了满洞府。
那烧在她身边的一圈火,在她翻滚之间,轰然?变成燎原大火,“滋滋啦啦”席卷整个?洞府。
隔着橙红橙黄的火苗,她睁睁看见被她抓来的几个?女生,扶着墙,垫着鞋跟,匆匆忙忙往洞外挪,那个?不请而来的女生在洞口接住她们,几人将裹满油膏的鞋子脱了,赤脚往外跑。
跑了!
她们跑了!
女人睁着猩红的眼,张嘴大声嘶吼,常年不说话的嗓音粗犷又尖锐,像含了针,扎得人耳朵疼。
那些趴在墙壁上的蛇,被声音刺得“嘶嘶”狂吼,扭动身躯去追逃跑的猎物,成群结队地去追,就像将她们搬回来那样。
女人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来。
跑不掉的,一个?都跑不掉,别想跑掉!
在大火卷上她的腰时,她用力撕碎衣衫,从长裙里挣出来,仰头?冲头?顶的岩石壁冲,双手牢牢抓住洞顶,将自己?赤裸裸地吊上去。
没有沾油膏的身体像一只敏捷的猿猴,手脚并用几次扑窜,便出了洞府。
大火驱散黑暗,将外面的通道照得明?明?亮亮。转弯时,许清月回头?,就看见她追来了,在头?顶,几次跳跃便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
许清月扶住陈小年,疾步往进来的路赶。
前方传来怒吼的咆哮,声音极度熟悉——艾丽莎。
许清月心中震惊,不知道它是怎么?找下来的,扬声大喊:“艾丽莎!”
声音落下,身后风声袭来,许清月将陈小年往旁侧一推,自己?蹲下。那个?猿人堪堪擦着她的头?皮掠过,手指挂住她的头?发,扯断了好几根。
许清月顾不得疼痛的头?皮,看着那个?女人在她们的正?前方停下来,怼住了出去的通道。
许清月捏了捏手心,滑腻腻的油脂,她身上还藏着一点油膏,可惜没火。
但有……
在女人张嘴说:“你们逃不……”
啪!
许清月摁开了手电筒,电筒冷白的光直射女人眼睛——她常年呆在地底,眼睛早已变得畏惧光线。女人下意识便抬头?挡住光,整个?人往后面缩了缩。
与此?同?时,许清月冲她的后背大喊:“艾丽莎,咬她!”
女人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回身往后背一击,击了一道空气——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欺骗她!
正?气愤地回头?,她的脖子一刺,有尖锐的像针尖那样细小的牙齿刺进她的动静脉,深深刺进去,她怔愕之中明?显感受到有液体往她的静脉里猛灌,像当年被刺入的注射器,那冰凉的液体好似无穷无尽流不完,一直流一直流,流到她浑身冰凉,使不出力。
她的目光涣散,呆滞地望着虚空,隔着许清月,她好似看见了什么?。
“嘭!”
尾巴拍在岩石上,撞得通道摇晃。
咆哮的怒号从身后传来,女人蓦然?回神,抬手抓住咬她脖子的蛇。那条蛇滑溜溜地反应迅速,她给?抬手,便一溜身收回了毒牙,往许清月肩膀飞去。
女人捕捉到那银色的一条,神情惊愕——
“你、有,两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