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第16节(2 / 2)

    春分笑容更加灿烂:”官人好热情。”

    就在此时,刚刚还躺在床上睡觉的岁首忽然睁开眼睛,一溜烟跑了出去。

    春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疑惑道:“这孩子……”

    “许是饿了,不必管她。”楚阑舟冲着他笑了笑,“我倒是对你很有兴趣。”

    春分闻言打起精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楚阑舟身上,含羞带怯一笑。

    楚阑舟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大,眸中笑意也愈深:

    “我想看看,你有几条尾巴。”

    “好大口气。”

    听见楚阑舟的话之后,春分嗤笑出声,整张脸竟然拉长并长出毛发来。

    赫然是一只狐狸模样。

    顶着这张恐怖至极的脸,他的语调却依旧用着之前人类的腔调,显得气氛更加诡异。

    “官人既然撞破了奴家的身份,奴家可就要吃了你哦。”

    第15章

    “三条。”楚阑舟提着生无可恋的杂毛狐狸,拨开他的尾巴数了数,得出结论。

    春分何时被这样侮辱过,整只狐狸毛都要气炸了,奈何那人擒着自己的手如同铜铁铸就,他死活挣扎不下来,只得愤愤然放狠话威胁:“竟敢在我松竹馆闹事,你知道我们馆主是谁吗?”

    楚阑舟确实不知道,于是她问道:“是谁?”

    “自然是鼎鼎大名的魔尊,楚阑舟了。”春分得意洋洋,报出馆主人名号之后整个人都自信了几分,尾巴都颇为威武地往上扬了扬,然后就被眼前这女人一把捏住。

    尾巴根是妖族最为敏感脆弱的地方,春分猝不及防被猛抓了一下,整只狐狸都僵在了原地。

    “我还未曾见过魔尊是什么模样,好奇得很,不如带我去看看。”这如魔头一般的女人居然并没有被楚阑舟的名字吓到,反而在他的耳边饶有兴趣的开口。

    春分的耳尖抖了抖,决定服软:“我.....奴家知道了,请官人放手。”

    见女人当真如他所言松手,春分却是狡黠一笑,四爪并用跑到门前。

    明明无风,窗户和门在一刹那洞开,原本热闹繁华的景象不见了,四周灯火全熄,热闹的走廊漆黑一片,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春分回过头,对上了一张面色惨白的脸。

    一个小女孩也不知在这漆黑的门口站了多久,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头狐狸,缓缓张开口。

    这场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春分吓得整只狐狸都炸了毛,紧接着后脖子一紧,他就又被人拎了起来。

    岁首摸了摸肚子,“嗝”了一声,目光扫了狐狸一眼,又呆滞地移开眼睛。

    她的食谱主要还在没有形体的鬼物上,对有肉身的妖怪没多大兴趣。

    楚阑舟有点怕她积食,想问她吃了多少,正要开口却听见有水声传来。

    她低下头,看到一股水流顺着那野狐狸屁股上稀疏的毛发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在地板上积累了好大一滩,而且有逐渐向自己鞋面蔓延的趋势。

    这一招虽然没什么伤害,但对楚阑舟显然十分有用,楚阑舟极其嫌弃的放开手,还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春分踩在自己的尿上,只觉得羞愤至极,好在有皮毛挡着看不出来。

    楚阑舟挑了挑眉,她原先有让这小狐狸带路找老板洽谈买楼的意思,不过如今......

    她看着地上那摊水,有点委婉地建议道:“你要不然先去洗洗。”

    屡次三番被羞辱,春分终于受不住了,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本就是只独立自主的好狐狸,修为人形后就孤身一狐从山野闯入人间,虽然一开始因为没有户籍受尽了企鹅君羊衣物贰贰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磋磨,只能在松竹馆这样三教九流的地方谋生,但他个性好强,又敢拼搏奋斗,而且专业对口,努力了好久才在松竹馆混出了名头。

    也正是这种好强高傲的性子,才让他觉得此番屈辱至极,整张脸都要红透了,好在有毛遮着看不出来。

    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嘤嘤哭泣还能算是惹人怜爱,但长着三条尾巴的秃毛狐狸蹲在尿里哭就显然和可爱沾不上边了。

    那狐狸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气急,一边哭一边用人声骂:“你以为是我不想长毛毛吗?老板说什么要控制仪态餐餐给我们吃青菜萝卜不给煮肉吃,每次接待客人还要仔细检查有没有变好身体,免得被你们人族这些捉妖师发现闹大后丢了工作。”

    害怕被差评接待客人时候只敢吸取一点点阳气,连修炼都不够,更别说是用来进食了。

    还要被一些恶心的客人磋磨打骂,还可能遇见楚阑舟这样不讲礼貌的客人,一上来就要看他尾巴,还要嫌弃他毛色不好不光滑。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挣的这点阳气分明是辛苦钱。

    春分本来就因为自己的皮毛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导致斑秃有些自卑,如今更是说到伤心处,一说便停不下来了。

    楚阑舟沉默半晌,有点想走。

    奈何她脑子里还有一个同狐狸产生共鸣,正在跟着一起乱哭的系统。

    【呜呜呜,太悲惨了,就应该把无良资本家挂在路灯上呜呜呜。】

    被系统嚷嚷到头疼的楚阑舟十分无奈,眼见无法离开,她轻咳一声,打断了春分无间断的哭诉,开口道:“既然那馆主既然对你多有苛责,你又何必替他做事?”

    春分停下哭泣,愣愣地看楚阑舟。

    走廊没有燃灯,他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片漆黑,而楚阑舟站在房内,正巧站在灯火最旺的地方,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沐浴在光亮中,看上去温暖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