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仙 第159节(1 / 2)

全民修仙app 一只福鹿 2301 字 6个月前

贝蒂点点头,让开道路。

    秦奚丹喊住她,提醒道:“小姐,小心身边的人。”

    贝蒂皱眉,不解地看着她,问:“你是占卜师吗?身边的人,你指的是谁?”

    秦奚丹摸了摸脖子,没有否认,“差不多吧……小心男人,你在想的是谁,我说的就是谁。”她看了眼这个年轻的因斯小姐,转身匆匆走入夜色中。

    贝蒂秀眉皱得更紧,看着她的背影浸入黑暗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东方那边也有占卜师吗?”

    比起占卜师,刚才的女人更像恐怖故事里的女巫,神秘又美丽,在黑夜里穿行。

    不对啊,东方也有女巫吗?

    贝蒂顿时感觉夜风凉飕飕的,打了个寒战,停下脚步,等身后的司机开车过来。她害怕再次遇到点什么人,选择坐在车上,回到父亲的公馆。

    到家以后,少女询问了门口的保镖,得知林璞还没回来后,失望地叹口气。一道雷蛇从乌云密布的天空穿过,天地都被照成惨白,而后闷闷雷声滚滚而来,与闪电交织,天空只打雷打闪,却没有落下一滴雨。

    贝蒂靠在窗前,等到快要睡着时,终于看见一道瘦高的人影穿过大门,走进公馆。

    她露出笑容,提起裙子,快步跑下楼梯,喊道:“林!”

    青年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幽幽地看着她。

    贝蒂靠近他时,闻见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好像铁锈味。她吸了吸鼻子,心想,刚才在那位漂亮的女士身上,似乎也闻见这种气味。

    是新出的香水吗?难道他这么晚回来,是和那位女士在幽会?

    “贝蒂小姐,”林璞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很轻,像野鬼漂浮在夜色里,“请允许我辞别。”

    贝蒂瞪大眼睛,“你要离开克科城吗?”

    林璞低头,轻轻咳嗽了一声,点了下头。

    贝蒂注意到他骇人的脸色,担心地问:“你、你是受伤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林璞看了她一眼,脚步虚浮地前往自己房间。

    贝蒂跟在后面,嘁嘁喳喳地提问。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青年要匆匆离开,他的身上为什么自带忧郁与神秘的气质,好像笼着无数的谜团,最重要的是,他半夜回来,是不是在和那位美丽的东方女士在幽会?

    林璞从床下拖出一个行李箱,头无力地靠在床上,休息几分钟后,才重新站了起来。他看着坐在扶手椅上的少女,眸光冷了冷。

    贝蒂说道:“能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离开吗?你看天上都在打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这种天气不适宜出行的。”

    她双手搭在桌面,想要留下青年,笑道:“还是你在这边觉得不满意?我昨天还和父亲说,可以向教会引荐你,教会的老神甫是个非常可靠的绅士,唔……”她抬起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林?”

    林璞垂下眼睛,神情温柔地说:“贝蒂小姐,我需要通行证。”

    贝蒂嘟起嘴,“我哪里能弄到通行证?”她顿了顿,“哼,你要去哪里?”

    林璞将手搭在她的肩头,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大使有通行证,贝蒂会帮我弄到的,对吗?”

    贝蒂对上他幽绿的眼睛,几乎要溺在绿水一样的眸光里。但她还是想让林璞留下来的,不情不愿地说:“难道你想让我去偷爸爸的证件吗?”

    青年苍白的指尖似乎不经意划过她的脖子,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好像有条黏腻冰冷的蛇爬了过去。

    林璞弯下身,望着少女生动的脸,在他失去耐心、手指要握紧的前一刻,少女想到什么,抬起眼睛,说:“你还会在南洲吗?我有个姑姑,一直住在南洲中部,”她扭捏地说:“也许、也许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我正好去拜会姑姑,你要和我一起吗?”

    看了她几分钟,林璞唇角翘起,“听您的吩咐,小姐。”

    贝蒂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去爸爸书房转一圈,你等我哦。”

    窗外电闪雷鸣,苍白的电光闪烁,树木影子晃动,魑魅魍魉一样。

    林璞站在窗前,漆黑的玻璃映出他毫无人色的脸。他将手按在胸口,子弹穿过骨肉,刺入胸膛的痛感清晰浮现,让他的眉头不自觉跳了跳,脸色更加苍白如雪。

    很久没有人让他这样疼痛过。

    林璞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表情有点狰狞。他越发认识到,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所以,越是痛苦,越是激动。

    ******

    无雨的雷点夜,秦奚丹同样望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她把手放在脖子上,手顺着脖子往上摸,摸到下巴、脸颊,一直将手按在眼下。肌肤冰凉细腻,手感柔软,像在摸一匹顺滑的绸缎。

    指尖稍微用力,皮肤被按得微微往下凹陷。

    柔软、细腻、有光泽。

    这些都是活人才会有的特征,她神经质地审视着自己半晌,终于确定,自己还算活着。

    只是用掉了一副血化骨,用掉一次替死的机会,以后做什么,必须要更加谨慎才是。

    其实她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没的。

    当时只想着逃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瞬间割掉了脑袋。

    秦奚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又摸了摸脑袋。这种突然发现脖子上面空了的感觉也太刺激了,她可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身上那些被玻璃割出的伤口还在,只是很早就没有再流血,颜色也变成了淡粉,在苍白的肌肤上很不明显。

    秦奚丹按在被割开的肉上,发麻的伤口重新漫上疼痛。她疼得嘶了一声,心里反而有点开心。

    疼痛也不全然是坏处,至少,它能证明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