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仙 第175节(2 / 2)

全民修仙app 一只福鹿 2101 字 7个月前

    卡玛瓦听后,嘴角往上轻轻扬了扬,露出一个不着痕迹的微笑。

    他温声说:“小姐,这场旅行不一定会有美丽风景。”

    秦奚丹挑眉望他,“但是有朋友相伴?”

    卡玛瓦手放在胸前,画了个三段弧,“女神保佑你,我的朋友,”他为秦奚丹祈祷完,突然又说:“你想清楚了吗,这次也许会非常危险,如果我们的那位朋友还在,一定不会赞同你将自己涉入危险的处境。”

    秦奚丹叹气,“我知道,他那个人真是……固执又古板,没救了。不过,他就算不赞同,也会尊重我的。”她狡黠地笑了下,回头望向身后,“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做危险的事情呢?”

    在身后的阴影中,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静静站着。

    【镜中世界·幻影】——

    在进入天使身体幻影崩溃后,影子在隐世之镜中缓慢地重生,终于恢复完全。

    有影子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秦奚丹嘴角上翘,问:“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和死亡掰腕子吗?”

    卡玛瓦脚步一顿,居然在身边人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期待。

    芦国人都这么……勇敢无畏吗?

    他陷入深深的怀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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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第 138 章

    夜色笼罩在烧得焦黑的城市之上。

    钟楼里大钟表指针不停, 时间似水流淌,当所有的指针一齐指向十二点时, 悠扬的乐声响起。

    琴声飘荡过焦黑的废墟, 丝绸一样滑动,天上乌云破开,一缕银白纯净的月光洒了下来,光柱圣洁地照亮了钟楼, 高楼顶端如鸟翼翘起的屋角上, 一排羽毛漆黑的乌鸦, 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下面的行人。

    卡玛瓦手里握着盲杖, 走在最前面, 后面是尼娅和其他几位法师,而在最后, 秦奚丹和埃米尔并排走在一起。

    埃米尔有点惊讶,说:“你也来啊?”

    秦奚丹点头, 笑着反问:“怎么, 我不能来?”

    埃米尔挠了挠后脑勺, “不是, 我只是有一些吃惊,首席都说了, 会把那个因斯的什么天使交给你,你本来没必要过来嘛,这里多危险啊。”

    秦奚丹问:“很危险?有多危险?”

    埃米尔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月光照耀下,年轻的脸变得苍白。他晃了晃脑袋, 凑近秦奚丹, 压低了声音, 说道:“你要是早来几天,就知道那个东西有多可怕……我姐姐说,它甚至还没出来,只是恐怖的气息露出了一些,那片街区的人们一个个就都发了疯。”

    秦奚丹:“发疯?怎么发疯?”

    埃米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按住自己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跳,他眼神有些游离,魂不守舍地说:“我们这里有一种老鼠,每年到了特定的时候,它们会成群结队地聚在一起,穿过街道、马路,和田野。在那几天中,大家都会尽量避免外出,免得出去一脚就踩在一只飞奔的老鼠上。”

    秦奚丹对老鼠一直不太喜欢,尤其是下水道里爬动的、有着灰黑皮肤,粉色长长肉尾巴,带着潮湿阴冷黏腻气息的老鼠。她想象了下埃米尔描述的情景,身上冒出冷汗,感慨道:“那可真可怕。”

    埃米尔:“唉,更可怕的是,它们成群结队,几十万只聚在一起,只是为了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埃米尔定定看着她瓷白的小脸,说道:“它们相约去自杀。”

    秦奚丹眼睛瞪得圆圆,“自杀?”

    埃米尔点头,表情沉重,说道:“它们会一起跳到那条安戈洛河,我们的母亲之水里,怎么拦都拦不住,有的人尝试过抓住一只自杀的老鼠,把它关进封闭的容器——一个金属做的罩子里。”

    秦奚丹好奇地问:“然后呢?”

    埃米尔叹了口气,“它依旧往河流的方向跑,每次撞到墙壁后,又会重新向那个方向冲刺,一直到头破血流,把自己活生生撞死。我见过一只被拿来做实验的老鼠,”他“啧”了一声,小声说:“把自己的半个脑袋都快撞没了。”

    秦奚丹皱起眉,“哎,那可真是……不过,你突然说起这件事是为什么?难道河中的那些尸体们,也一样?”

    埃米尔点头,“他们像发疯的老鼠一样,一个个跑出自己的家,在着火的街上狂奔。有的人还光着脚,甚至光着身体,他们一个又一个跳到河里,就和那些自杀的老鼠一样。”

    说着,他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有点神经质地说:“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不明白……”

    “喂。”秦奚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吧?”

    埃米尔双指捏起眉心,用力揉了揉,“没事没事。”

    秦奚丹注意到他的表情恢复正常,心中松了口气。刚才,青年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是被影响到,眼神疯狂而魔怔。

    难道只是提起或者想象到那种情景,就会受到影响吗?

    秦奚丹抿了抿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哎,你说你们把那条河叫做母亲,河水孕育了无数的生命,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生物,都是被河水孕育灌溉、滋养而生的生命。所以你说,那些人跳入河中,是不是某种意义上,是他们重新跳入母亲的怀抱里?”

    埃米尔表情变得有点茫然,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会,他的声音嘶哑,低声说:“我、我也不明白,不过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聊天时,钟楼上的时针笔直指向了十二点。

    琴声在废墟中飘荡,洁莹的月光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