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剑 第85节(1 / 2)

炼剑 白糖三两 1852 字 6个月前

转眼春秋五十载已过,那些期望就像这些木牌,早就随着岁月而腐朽,只留下残破不堪的轮廓。

    虞禾仰起头望着这棵树,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再往前迈出一步。

    忽然间,她察觉到周身有灵气涌动,正源源不断蔓延到地下。

    随即整棵树开始抽枝发芽,发出沙沙的响动。漆黑的树枝上,渐渐长出了同样漆黑的树叶,而后又出现星星点点的白色花苞,随着花苞越来越多,转瞬间,满树婆罗昙一齐盛放。

    远比从前更为高大的婆罗昙,此刻满树繁花盛放,景象更为壮观。

    莹白的花苞挤挤挨挨,随着山风而轻轻颤动,树下的木牌撞在一起,哗啦啦地响起来。

    是谢衡之用灵力强行催动着婆罗昙盛放。

    花瓣被风一吹,犹如漫天散落的雪,洋洋洒洒地飘向虞禾。

    她伸出手去接花瓣,正要去寻谢衡之的身影,就见到他已经站在了树下。

    谢衡之轻轻地用手去碰一块木牌,上面字迹早就腐蚀到看不清楚了。

    他回过头看向虞禾,目光柔和到好似从前。

    “你当时许愿,说想要去雪境,那时中途出了差错,没能让你尽兴……”

    虞禾依稀记得,自己是挂了这么一个牌子。后来谢衡之也果真带她去了,但那个时候她身体不好,中途谢衡之似乎也遇上了什么麻烦,只在雪境待了不过几日便回到了中州。

    但上面的字都已经不见了,她没想到谢衡之居然还认得出来。

    “等这一次婚宴过后,解决了这些难缠的琐事,我便带你去雪境。你想看异兽,还是想看冰川,怎么样都好,雪境有几个小国,与中州风俗不同……”

    虞禾忽然想说,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回家,那些愿望也都不作数了,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成了一声干涩的:“好。”

    他站在婆罗昙下,眉眼微微弯起,问:“现在能同我说说吗?”

    虞禾不解。“说什么?”

    “你的家乡,成婚之时,与九境可是相同?”

    虞禾想了一会儿,说:“有一点不同,在我们那里,拜天地是很久以前的习俗了。不过我也没与人成过亲,只大致见过一点。”

    她伸出手,指着自己的无名指,说道:“我们那里,新婚夫妇要在成婚的时候给彼此戴上戒指,就在这根手指上,这样所有人就知道,他们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有别的……我也不大清楚。”

    虞禾那个时候都在忙着上学,假期少得可怜,没参加过几场婚礼,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谢衡之将她的手放在掌心,看着她的无名指若有所思。

    她愣了一下,问:“你也想要?”

    “不好吗?”

    她摇了摇头,不过是个圈而已,想要就顺着他好了。

    “我会给你备好。”

    谢衡之低笑一声,凑近亲吻她,指腹摩挲过她的无名指。

    花瓣落在谢衡之的肩上发上,就像一团团的雪。

    虞禾看着那些花,心不在焉地配合他的亲吻,吐息间,却听他呢喃似地说:“我现在……很欢喜,虞禾……”

    第80章

    泣月身上都是些魔族造成的外伤, 对于公仪蕤来说并不难治,只是琴无暇的伤势就棘手得多。

    公仪蕤给虞禾送药,见她问起也就直说了。

    琴无暇的伤势耽搁太久, 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仙门法宝造成的伤害非同一般,恢复起来格外得难,他也不敢说究竟能恢复到几成。

    “而且……泣月说了, 琴无暇的舌头还被他们割去……如今见到人便惊惶发抖,除了她不肯让任何人靠近。”

    虞禾有些感慨, 对于琴无暇这种人来说, 如今必定是生不如死,只是没想到曾经被他弃如敝履的泣月, 反而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见公仪蕤正在打量自己, 她不解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泣月说你像她的哥哥。”

    “啊?”她指着自己的脸。“怎么看也是像姐姐吧?”

    一聊到这些江湖秘闻,公仪蕤顿时滔滔不绝:“泣月与她兄长是孪生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落霞山的扬名绝式,悲风泣月双剑,泣月与她兄长的名字便来源于此。悲风天赋高, 是双剑的传承人, 只是最后活下来的却是泣月。”

    “她告诉我,你在乌山为她断后, 挡住那些魔兵的时候,就和她哥哥当初保护她一样。”

    他盯着虞禾的脸,怎么都觉得不适应。

    他作为医者, 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死而复生这回事的, 以至于每次看到虞禾,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到底是谢衡之受到了迷惑,还是她真的逆了天命。

    “你的身体,难道当真与常人不同……”

    虞禾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说:“不用想了,我不会同意让你试针。”

    公仪蕤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同意谢衡之也不会同意,倘若让他知晓,定然要废了我的双手。”

    她还没想好如何将大婚当日围杀谢衡之的事告知公仪蕤,还有魂识的事情,在尚善身上还好说,如果是在谢衡之身上,只能由她自己想办法了。

    虞禾犹豫了好一会儿,将一个戒指递到他手里。

    公仪蕤疑惑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