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纱羊不悦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死缠烂打地追问。她已?习惯了司樾说话不着调。
纱羊叉腰,“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你知不知道小魔头?上辈子叫什么?”
“叫什么?”
“白笙给?他取过名字,后?来他为了避人耳目,在?外?行走时须换一个名字,赵尘瑄便又给?他取了个新?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司樾啧了一声,“问一次就得了,你还问两次,要说就说。”
“恒箫!”
纱羊道,“赵尘瑄给?他取的名字是恒箫!”
司樾抱胸,“横笛竖箫……真?是个敷衍的名字。”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纱羊心情有些复杂,司樾随口的胡闹,竟取了个“恒子箫”出来。
恒箫……恒子箫。
这等巧合,是天意么……
她怅然地想,名字重了不要紧,只希望命运不要再重了。
台下的孩子们师也拜了、礼也收了、训也听了,门主便一挥手,宣布拜师典礼结束,让各家师父领着自己新?收的弟子回各家的峰去。
甫一解散,恒乞儿立刻跑到?司樾跟前,把那?木匣子一递,“师父!”
“怎么,”司樾挑眉,“这么大了,压岁钱还要娘亲保管啊?我可不干这差事。”
恒乞儿摇头?,“给?您。”
这是他第一次给?师父孝敬。
“给?她做什么!”纱羊立即道,“这是门里给?你的,你自己收着,何况你都没看过里面是什么呢。”
“师叔。”说话间,旁边插来声音。
白笙带着新?收的女弟子晋栖过来,对着司樾行礼,又对恒乞儿拱手,笑着开口,道,“师弟。”
晋栖跟着他,分别对司樾、纱羊和恒乞儿作揖,“师叔祖、师姐、师叔好。”
“等等!”纱羊大睁着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恒乞儿,“你管我叫师姐,管他叫师叔?”一个时辰的工夫,她竟成了小魔王的晚辈!
“这九峰上下,不论高低老幼,不都一律管您叫师姐吗。不然,您给?我个辈分呀。”晋栖灵巧地笑道。
纱羊一时语塞。
倒是恒乞儿也向?他们回礼,小声了喊了句,“师兄好,师…侄好。”
他还很不习惯自己的辈分。
司樾看着白笙,“你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白笙道,“只是来询问师叔,今年?还参加门里的除夕宴么?”
今天是正式的除夕,从前司樾从不参加裴玉门的活动,但今年?她不仅当了先生、收了徒,还参加了裴玉门的迎新?会,白笙便来问问。
“我昨晚吃的饺子还没消化。”司樾懒得去。
她说完又瞥向?身边的恒乞儿,恒乞儿仰头?,茫然地看着她。
她遂改了口,问:“都有什么好菜?”
“这……”白笙为难道,“您是知道师父的脾气的,好菜确实?没有,只有好酒。”
“大过年?的菜都没有,算了算了,不去不去。”司樾又懒了,挥手就要走。
白笙看出了她是为了徒弟说话,紧忙道,“您那?桌没有,可小辈们的酒席丰盛得很。”
“什么?岂有此理!”司樾脚步一顿,“那?我坐小辈那?桌。”
纱羊睨她,“你害臊不害臊?”
“臊个屁。”
司樾又对白笙道,“事先说好,我是一穷二白,不管今天有多少?人来,我是一个红包都拿不出的。”
白笙无?奈地笑了,“随您、都随您,我照办就是了。”
司樾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聊着天,恒子箫余光看见山长正要离开,于是轻轻对司樾道,“师父,我想…”
司樾摆手,“去罢去罢。”
恒子箫对着司樾和白笙行了礼,抱着木匣往山长的方向?跑去,唤了一声,“山长!”
山长一滞,回过头?来,“是恒大,啊,不,是子箫啊。”
和他同行的乙丙两堂先生也跟着停了下来。
恒子箫站在?他们面前,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顿了顿才道,“您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