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 第29节(2 / 2)

良缘 九鹭非香 2025 字 7个月前

    我从半空中摔落,却也并未掉在地上,我被人一接,脚落在地上,刚刚站稳,便又被一拽,我被拉到了一人身后,他挡在了我的前面。

    气味已经很熟悉了,除了沈缘,没有别人。

    我的脑袋靠在了他的后背上,为了不让自己腿软的滑到在地,我下意识的抓住了他后背的衣裳,而他一只手从前绕到我身后,轻轻拉着我的手。

    待眼前的混沌消散,我眨了眨眼,这才看清楚挺直背脊站在我身前的沈缘。

    他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下颌的线条似乎都变得冷硬了许多,冷凝的眼瞳望着前方,似乎不悲不喜的神佛。

    他一只手拉着我,我低头看去,却在我们握住手的地方感到了一丝湿润,有一丝鲜血从他指尖流出。

    我心头一颤。

    恍然间有些明了,刚才……他为了救我,似乎……动用灵力了。

    但他的身体,应该还是不能动用灵力的……

    我心绪复杂,抬头又看了沈缘一眼,随后顺着沈缘的目光望向对面,那方在灵力冲撞之后,对面升腾着尘雾。

    随着雾气慢慢散去,我也终于将攻击我的人看了清楚——陆青冥。

    他仍旧裹着那一袭带血的华服,只是这一次我更加清晰的看见了他的脸,他眉眼阴郁,暗藏杀气,瞳孔底部,尽是嗜血的疯狂。

    他盯着沈缘,声色极嘶哑:“沈天成……你如今,已经弱成这般模样了吗?”

    沈缘嘴角微动,他一笑,便似融了冰化了雪:“可我的封印还是能封住你。”

    我一听这话,心头一颤,直暗道:花蝴蝶,你是怎么还敢刺激他的……

    我当然不能拆他的台,我只默默的握紧了沈缘的手,希望他能收敛一点。

    沈缘显然感觉到了,他也没回头,只是指尖微微抬了一下,在我手背轻轻拍了拍。

    似乎在说,他心里有数。

    我不敢托大,暗暗将身体里的灵气聚集起来。

    对面,陆青冥在这封印里面本来就怨恨深重,情绪不定,听了沈缘的话,他周身的红色气息果然更加的浓郁起来。

    “百年,你已囚我在此百年……”陆青冥憎恨的望着沈缘,“百年前,我将你视为挚友,你却拦我飞升之路……”

    “为了飞升,滥杀无辜。”沈缘声色薄凉,“你的成仙路,我必然会断。”

    “不过蝼蚁之命!滥杀又如何!”陆青冥周身红色气息暴涨,他双目也变作赤红,血泪在他眼角落下,似恨不能将沈缘拆吃入腹,“我陆门,千年修仙,终成我一人,天赋我有,机遇我有,成仙,便是我得天命!你凭何为一群蝼蚁,断我天命!能否飞升九重天,凭何要由你来判断!”

    话音落,红色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

    我心头一惊,只下意识的觉得不能让沈缘再用灵力了,我挣脱了沈缘的桎梏,颤巍巍的伸手要去挡。

    但沈缘另一只手已在转瞬间完成了挥手拈诀。

    白色光华的屏障出现在我们身前,不仅阻拦了陆青冥的攻势,反而将他的气息一卷,光芒甩了回去,击打在陆青冥身上。

    陆青冥微微后退了一步,他抬眸,望向沈缘。

    沈缘的回击似乎让陆青冥没有想到,他疯狂的眼神里,起了几分忌惮。

    “你说对了。”沈缘负手轻笑,“上九重天的仙,就是得经过我的同意。”

    他说得云淡风轻,而只有我看见了,沈缘方才施术的手背在身后,已经破裂出了伤痕,好似被千万细割破,伤口细碎,里面不停的冒出血珠,比此前更甚。

    我看着都觉得有些疼。

    但他好像对这种疼痛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不适。

    我知道沈缘在虚张声势,想吓退陆青冥,我自然不能在他身后给他露怯。

    我静默不言,悄悄的用衣袖裹住他的指尖。

    沈缘的手微微一颤,我将他整个手握住,用衣袖,擦掉了他掌上的血迹。

    沈缘不动声色的微笑,继续对陆青冥道:“就像现在,是继续封印你,还是杀了你,得看我的心情。”

    他话音落地,我也打量起了对面的陆青冥。

    陆青冥望着沈缘,虽然在这让人疯癫的封印里,但他自己却并没有彻底陷入疯狂,他审了许久,眸光一转:“沈天成,在这封印里面百年时光,我没有一天不想杀你,这一百年,我无数次回忆起当年,如何结识你,如何败于你,又如何被你封印,一百年,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赤红的眼,如毒蛇一般盯着沈缘。

    “……不能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话音落,红色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

    而这一次,沈缘神色一沉,他没有来得及动手,或者说短时间内,他已经没有能力动手。

    但我的灵气此前却是一直蓄积起来了。

    我当即将周身灵气毫不吝啬的往四周逸散。

    强烈的白光驱逐了腥红的气息,也将周围一切照得刺目。

    陆青冥显然是没想到我还会动手,他闭上眼,在这一瞬,我不恋战,拖着沈缘就往院外一跃,然后不要命的只往前跑。

    我死死的抓住沈缘,我感觉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好似一具尸体一样挂在我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