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瞪大了双眼,小手半掩吃惊的嘴巴,好似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奥利凡德小姐,又是你,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她的脸涨红了,声音中又是厌恶又是兴奋,你的袍子哪里去了?她对自己的记事簿说,记下,衣冠不整地钻在教授桌子下面,面色潮红、头发散乱、呼吸急促……
图卡娜因她荒谬绝伦的暗示而震惊,她举起自己手中的抹布和喷瓶,我只是在清洁地板,女士!
乌姆里奇从她手中夺过喷瓶,按动了几下,浓烈的气味让她逃窜到了办公室的门外。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她慌里慌张地对从门外路过的学生问道。
看来我不得不去澄清一些事情。斯内普的表情是一座沉默的火山,他眉头和嘴唇扭曲的方式宣示了他的震惊和厌恶比图卡娜更甚,他语速飞快、语调低沉,至于你,奥利凡德。算你走运,给你一天假期,用这里的壁炉去霍格莫德,后山上的山洞里有人在等你。我假设你已经听清楚了,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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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像鬼跳到了一旁,图卡娜踏上龙血猎人的台阶。酒吧中冷冷清清,零散地坐了几个在闷热的中午昏昏欲睡的人,老板潘凯克在吧台之后缓慢地咀嚼着烟叶,淡色的眼珠子看向了她,好久不见,女孩,不缺钱花了吗?
缺钱。图卡娜叹口气,坐在了酒池边缘,但是没时间过来,被一个难缠的家伙弄得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得了半天空闲。她截住了在池中舀酒的一个玻璃杯,向桌子上投了几枚银西可,看在我在这里工作过的份儿上,给我便宜几个钱。
拿去喝吧。潘凯克说,今天客人不多,不用你帮忙。
图卡娜端着酒杯做到了吧台前的椅子上,肘部支撑着深色的胡桃木台面,向潘凯克的方向凑近,低声道:打听一个人。她从长袍中抽出一本《唱唱反调》递给他,指了指封面,就是他,西里斯·布莱克。
他是个逃犯,通缉令还贴在外面的墙上,你没看过吗?潘凯克看了一眼,又将杂志推了回去。
我知道他是个逃犯,墙上贴着那么多告示和广告牌,他的通缉令又不像乐队的宣传海报那么显眼,谁会在意?图卡娜啜饮一口杯中的红酒,舌尖上酸苦而辛辣,与黄油啤酒温和的奶香大相径庭,但是高度酒精的味道让她微微兴奋。您说他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只有梅林知道。潘凯克的胡须后面隆隆地咕哝一声,从摄魂怪手指头缝里跑出来,就是不疯也得脱层皮。
这上头说西里斯·布莱克是个摇滚乐手,锒铛入狱十多年是受了冤枉。图卡娜用之间戳着杂志的扉页,可信度有多高?
没有可信度,洛夫古德是个老疯子,他上次还说叁强争霸赛是康奈利·福吉为了掩盖自己盗窃的罗马尼亚母龙而举办的。潘凯克回答道。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图卡娜笑了一下。我看这个杂志销量不错。
当然销量不错,大家都把它当笑话看。潘凯克吐出了口中的烟草,又塞了一把新的,如果洛夫古德说得是真的就好了,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早就世界和平了。
我觉得当年肯定有些隐情,上面说魔法部没有对布莱克进行审判就把他送进了阿兹卡班。图卡娜指着纸页上的一行字。
魔法部不这么做,就不是魔法部,否则英国巫师界的纯血二十八圣族还会剩下几个?马尔福家、帕金森家、赛尔温家照理早就应该……潘凯克及时住了口,他抬起了浓密而茂盛的眉毛,意味深长,这是政治,政治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小女孩。
我确实不懂。图卡娜说,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不像是坏蛋。
长得凶恶的人不一定坏,长得好看的人不一定就好,主观臆断多数会犯错。潘凯克为图卡娜斟满了酒杯,我在布莱克年轻的时候对他略有耳闻。他可一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整日花天酒地、无所事事,还据说把自己的母亲气进了圣芒戈……
潘凯克的突然一顿,望着门口。
我听到有人在说西里斯·布莱克。高而尖锐的声波渐近,一位女士衣袍婆娑,拢起沙沙作响的裙摆,坐到了紧挨着图卡娜的椅子上。她把昂贵的丝绸外套随意地披在肩头,露出了苍白肩膀上锋利的线条,她狂野的鬈发高高隆起,发丝垂在消瘦的脸颊。她的出现让酒吧中的所有人屏息凝视。
贝拉特里克斯。潘凯克握住她的手虚虚一吻,转身前去备酒,然后对图卡娜说,她曾是个布莱克,她会知道你想问的。
我曾是布莱克,现在依然是。贝拉倾斜在桌台上,对她懒懒一笑,? 结婚之后就要放弃自己的姓氏,多可悲。小鸽子,如果结婚,记得选一个听起来好听一点的姓,至少不要像莱斯特兰奇一样拗口。
她挑了一杯龙血酒,将酒杯把玩在指尖,整张脸被从酒液中冉冉上升的雾气笼罩。接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拨弄着图卡娜头顶的发丝,你还戴着它,听话又乖顺的好女孩。
图卡娜不安地抚了抚头顶上的蓝宝石发卡。
不记得我了吗?贝拉丰满的嘴唇微勾,我们在德国的麻瓜森林里见过一面,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安贝儿·哈金斯或者图卡娜·奥利凡德?我找了你好久,直到今天才发现你从霍格沃茨城堡里出来。
图卡娜不安地变换了姿势,贝拉用两指抬起图她的下巴,指甲掐入了她的皮肤。贝拉端详着她在变形咒下的脸和头发,嗤嗤笑了一声,没用的,小鸽子,魔力比你强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你的小把戏。你倒不如把脸变得好看一点。
图卡娜低下脖颈,让发丝遮掩住自己困窘不堪的眼神,岔开话题道:您认识西里斯吗,夫人?
我是他的堂姐,我的父亲是布莱克家的长子,但是生了叁个女儿,布莱克家的继承权因此落到了西里斯的头上。他是个甜蜜的男孩,长得像我们的祖父,从小深得长辈厚爱。他活泼任性,一天到晚哭闹调皮,把家里的所有瓷器和玻璃都弄得稀碎。我的一个妹妹爱他,另一个讨厌他。贝拉轻呷一口酒液,杯口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唇印。
而我恨他入骨,我亲爱的堂弟是我一生的仇敌,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要了他的命,他死有余辜。她的唇畔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怎么样,小鸽子,你对这个杀人犯有什么了解?打听他是做什么?
我看到他杀人的受害者名单中有我的母亲。图卡娜低低地说。
你以前竟然不知道吗?他喜欢她,但她嫁给了别人,所以他放了一把火,把她活活烧死了,整条街被烧得灰都不剩。贝拉不顾她的瑟缩,用潮湿而尖锐的眼角给了她一瞥,冷笑着啐道:他这种叛徒,当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把它毁掉,就像他毁了我的家族一样。他不配使用布莱克这个姓氏。
图卡娜身上渐渐发凉,牙床上下咯咯敲击着,不由自主。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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