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救她救她,这似乎成为了布莱克嘴唇肌肉的一种本能。钻心剜骨,布莱克已无力哀嚎,救她救她救她。
鼻涕精!布莱克大声骂道,杀了我,马上杀了我!
西弗勒斯清楚这种感觉,布莱克已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只想快点死去。他和着唾液和血水一口啐在西弗勒斯的袍角,其他食死徒怒不可遏,钻心咒的红光再次从他们的魔杖尖端闪烁。
在布莱克承受下一轮钻心咒之前,西弗勒斯举起魔杖,阿瓦达索命!他干脆利落地说。
不!两个尖锐的女声同时叫道。
他的命是我的,你怎敢杀了他?贝拉特里克斯厉声怒吼。
光芒从小奥利凡德的眼中泯灭了,仇恨浮现在她的脸上。女孩软倒在地,无知无觉,不顾毒蛇在侧,不顾双乳裸露,满头黑发如同石油倾洒在地,凄厉仿佛鬼魅。
食死徒的黑袍是他的战甲,冰冷的金属面具是他的坚盾。行走刀尖而不被理解,放弃人性是他的事业,这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为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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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卡娜
图卡娜从一片死寂中醒来,她昏了又醒,醒后又昏,已经重复数次。第一次醒来时,她从阿兹卡班的海面转到了马尔福庄园,第二次醒来时,粘湿冷腥的大蛇在她的皮肤上扭动,缓慢的挤压着她的骨头。而这一次,更加恍如隔世,煤气灯照耀在她的头顶,映出了紫色的墙纸、黄金的立柱。她发现墙上的绿色帷幔真的换成了卜鸟的旌旗,卜鸟的叫声预示着死亡,刚刚有鸟儿的叫声吗?图卡娜并不知道,因为她的鼓膜被西里斯的惨叫声占据了。
两个黑袍食死徒将西里斯毫无生气的身体搬到大厅之外,随意地扔到了道路中央,他们翻来覆去地评头品足了一阵,很快丧失了乐子,只嫌他的身躯挡住了道路,一人伸出皮靴踢了一脚,西里斯便扑通一声跌入了马尔福家美轮美奂的喷泉池塘。这一声刺耳无比,她的耳中回响着一条细线般的嗡鸣。
如果能饶了西里斯的命,她会乖乖为他们做魔杖的,她还会劝说加里克也为他们做魔杖,食死徒把她绑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做魔杖吗?她挣扎着想要叫一声爸爸,可是有什么用呢……西里斯已经听不到了……图卡娜只能祈求梅林的怀抱中没有人会这样残忍地对待他。
大蛇从她身上滑走, 一个满脸横肉、长相凶恶的高大男人拽住她的胳膊,男人有意地抚摸她手臂上的肉,让她的胃中翻腾。图卡娜被他拉扯得跌跌撞撞前行,不住地颤栗。男人把她摔在黑魔王的脚下,她无力地跪倒,面前是一群男人华丽的皮鞋和黑色的裤管。
主人,我请求您把她赐给我。她身侧那个凶恶的男人说。
立即有人发出了嘘声,亚克斯利,我记得你是有妻子的。
那有什么干系?亚克斯利哈哈大笑,我两腿之间的铃铛那么强壮,只要她给我通一通鸡巴,立即就能造出七八个奥利凡德小孩儿来。他用魔咒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立即流淌下来,他蘸着那血往口中一抹,多香的奥利凡德之血!
说到你那玩意儿,到底还是不如我。另一个男人叫嚣道。
餐桌近旁,刚从阿兹卡班几位逃犯大快朵颐,手拍着桌子弄出了噪声,若论功劳和苦劳,怎么也轮不到你们!
那也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全占了!亚克斯利粗声粗气地反驳。
翻滚的恐惧如同长锯,切割着图卡娜的肺肠,他们激烈地争论着她的归属,就好像这些事情与她本人全然无干。她抬头看了看亚克斯利,他的嘴边粘着她的鲜血,眼中全是兽欲,她对他、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东西,就连叫唤一声的余地也没有。
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步走来,跪在她一步之遥的前方。她是我的,主人。他的声音是致命的轻柔,杀死西里斯的那根魔杖还挂在他的掌心。图卡娜无法正视他,她浑身冒起了粟栗,停下这场闹剧吧,她一回到霍格沃茨就从天文塔跃下。
这真是无耻。有人说道,想用奥利凡德的净化你肮脏的血统吗,斯内普?她应当属于我们莱斯特兰奇家族,纯血的——家族。那人着重咬紧了纯血二字,却引得伏地魔不耐烦地举起魔杖打断了他。歇歇你的嘴巴,罗道夫斯。伏地魔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斯内普,听听他有什么其他话说。
主人,您最不该怀疑的就是我的忠诚。斯内普头颅深埋,自从我在霍格沃茨发现图卡娜·奥利凡德之日起,便一直在为主人控制她。
你如何控制她?伏地魔饶有兴趣地问。
我……斯内普迟疑了一下,我引诱了她。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魔法部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可以作证,她曾撞见我们……做一些事情,就在我的办公室里。
图卡娜身后的人群中发出了淫秽的笑声,她猛然抬头,斯内普为何说谎?
伏地魔轻巧地给了他一个钻心咒,斯内普痛苦地蜷缩在地,伏地魔血红的蛇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没过多久,斯内普平复了喘息,伏地魔收回了目光,很好,西弗勒斯,你一直都让我满意,我将奥利凡德的后裔赏赐给你。现在,带你的未婚妻上楼,给她一些体面衣裳穿。她满17岁了吗?就是不满,我估计也差不了几天,等到她生日,我为你们主婚。
斯内普愈合了她手腕的伤痕,解下身上的黑袍掩盖了她的裸体,图卡娜被他抱在臂弯,荡悠悠向马尔福府的二楼行去。她的感官迟顿而麻木,脑中和她的皮肤一样苍白,仿佛只剩下躯壳,而她不过是在一侧冷眼旁观的幽灵。她被放置在一张羽毛床上,耳畔传来玻璃瓶的叮当和低低的交谈声。
张口。
一种苦涩的液体被灌到她的嘴边,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一个女性化的,温柔的手掌轻抚她的脸颊,嘘,只是一些缓和剂,孩子,喝下去。
多谢,纳西莎。看好她,不要让她做出过激的举动。
女人轻声答应,坐到了图卡娜的床畔,抽着鼻子,揩了揩眼角。
你又因何哭泣?图卡娜在心中问。我的父亲今天死了,他是个好人,可是到头来未曾听过我叫他一声爸爸。我的魔药学教授杀死了他,还要在几天之后和我结婚。
斯内普转身离开了房间,图卡娜看向窗外,他翻滚和黑袍和花园中的树叶一齐沙沙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