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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谬的须后水,喜欢你也用不着。西弗勒斯鼻腔中嗤了一声,将她推开。她和那个已死的布莱克在酒后简直一模一样,西弗勒斯讽刺地想。让别人知道你用脚趾头思考没有任何好处。他不禁说道。

    什么?她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用大脑思考,它现在真疼,但我可没用脚趾头。

    但是你表现得像。他说。

    他解开图卡娜礼服身后的系带,他手上的动作敏捷,毫不温柔,但是没有恶意,不带淫秽。她蓦地打了个寒噤,发觉自己身上只剩下内衣裤,好似清醒了不少,举着魔杖瞪视着他。

    太晚了,西弗勒斯在心中评估,如果他是个歹人,她现在早已尸横荒野。

    “只是一些保护魔咒。”西弗勒斯心平气和地说,“我必须这么做。”

    他没有告诉图卡娜的是,这是夫妻之间的保护魔咒,用以承担她所受的魔咒攻击的一半伤害。他魔杖的尖端抵在图卡娜裸露的皮肤上,让她喘不过气来,他低声念出咒语,杖尖从锁骨滑到两肋,一直向小腿滑去。荧荧微光闪烁在魔杖移动的痕迹上,红色的痕迹残留在她的皮肤,她的脊椎颤抖不已,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她没有哭泣,至少在他面前,她没有落泪,可能这会让西弗勒斯的良知稍安,如果他还有的话。

    他的魔杖从她的身侧滑到了头顶,西弗勒斯取下了她头上的发卡,检测这其中的魔力波动。“追踪咒。”他低声的说道,“谁给你的?”

    “贝拉……贝拉特里克斯。”她喃喃地说,眼中是一片空茫,“她让我时刻不能取下。”

    “看着我。”西弗勒斯说,她的神色困惑又茫然。他透过她的双眼翻找她的记忆,贝拉特里克斯……德国的森林……流浪的女人……

    “夺魂咒,原来如此。”西弗勒斯咒骂一声。他将发卡用魔咒劈开,投掷在地,用鞋底狠狠地碾碎。

    “我的头好痛。”图卡娜叫道。女孩的眼帘发沉,眼睛半闭半睁,扯住他的衣袖,身体向沙发倾倒。西弗勒斯被带倒在沙发,而她摔在了地上。她将自己昏沉的头颅放在他的膝头,西弗勒斯厌烦地想要将这个缠人的麻烦踢开。“爸爸!”她凄惶地叫了一声,双臂紧紧缠住他的小腿。“我真冷啊!”

    归功于他,她近乎赤裸,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控制着炉火,让柴禾烧得更旺,又从沙发上扯过一方盖毯,放在她的肩头。

    西弗勒斯一向不喜欢把事情复杂化,但是残忍的现实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小奥利凡德天真如同新雪,血统贵似黄金,奥利凡德祖孙在食死徒面前与遇到狼群的羊羔无异,他们对她的血脉虎视眈眈。黑魔王将她与他最忠心的仆人捆绑借以控制获取魔杖的渠道,但若此举仍然不通,黑魔王会毁了她、杀了她,而不会放过她。

    西弗勒斯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与图卡娜的关系究竟将走向何方。西弗勒斯不相信神灵,却不得不一再向严酷的命运低头。他密谋、策划、拯救一切他能够拯救的人。但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他的命运只会江河日下,他越早投入梅林的怀抱,越早得到解脱。

    与西弗勒斯不同,她的人生还很长、他们的人生还很长。

    她挨得很近,气息吹在他的膝头,像是一个吻,但西弗勒斯知道不是。她沉默着,呼吸均匀,眼睛紧闭,半天也没动静,赤红的狐狸蹭着她的脚底,细细地低吟。

    那是她的宠物,不知何时已经被安置在了这里。西弗勒斯将她抱起,略微迟疑了。这所位于蜘蛛尾巷的房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得上格局局促,除去阁楼上有一张简单的床铺,一楼只有他自己的卧室和一间书房,地下室被他改为储存材料和熬煮魔药的场所。西弗勒斯平时住在霍格沃茨,只有遇到黑魔王召见或者假期才偶尔回来居住,这里的空间对他一人来说已经足够,他也从未想过要在别处置产。

    他将狐狸赶到门外,用脚尖带上了卧室的房门,他将她置于床上,女孩比她看起来要沉,也可能是今天西弗勒斯已经足够殚精竭虑的缘故。她一动不动,沉重的呼吸给床畔也染上酒精的味道,他把图卡娜的魔杖放在她的脸侧的枕边,又在床头放了盆子。

    他的床单和被子是单调的白色,除去边缘微微的黄化,看不出其他生活的气息。图卡娜躺在一侧,床垫微微向她倾斜,另一个人的入侵让西弗勒斯感到不适,但这些都无关紧要。西弗勒斯经历了太多,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但愿她今晚不会呕吐,西弗勒斯心想。

    他必须容忍这一晚,只需这一晚了,他把这些记忆稍加修改和掩盖后足以向黑魔王交差。西弗勒斯清理了空间,将床变大,足以躺下他们两人。他脱去外袍,坐在了床畔,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瓶生死水。

    他看向图卡娜,酒精让那姑娘用不着安眠药就酣然入睡。

    “很好。”西弗勒斯低低地说。

    他大口吞下苦涩的药汁,安静地紧挨着床边躺下,等待着无梦的黑夜。

    (图卡娜的六年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