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看起来即想要询问她与德拉科耳语的内容,又想要跟在即将走出门外的二人身后,他在纠结中涨红了脸,然后说道:“我……我想去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
“去吧——”卢娜回答,她们心中都像水晶一样清楚,哈利是想去偷听斯内普和德拉科的谈话。
斯拉格霍恩与费尔奇悻悻离去,两个姑娘站在原地,看着哈利钻进了人群,然后消失在隐身衣下。
“他十分欣赏你,”卢娜轻快地说,“哈利总是被魁地奇女孩吸引,就像秋和金妮那样。”
“但……”他对我的感情与对她们的可完全不一样,图卡娜的话还没有出口,便听到卢娜接着说道,“但是你的目光一直在他所跟踪的两人身上。”
面颊的肌肉牵动着她的嘴角,令图卡娜做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她也试图在斯内普面前表现得自然,但他如此难以忽视,她的双眼像是在自动收集着他的图像信号。
而德拉科……他母亲纳西莎·马尔福的善意不会无缘无故地释放,她自然需要在学校中对德拉科给予一定的看顾,图卡娜虽不精于世故,但知道该如何正确地摆放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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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莎
伏地魔在折磨着小龙,虽然纳西莎不知道黑魔王何时召见了他,也不清楚他对小龙又下了怎样的命令,但她清楚地感受到儿子脸色一天比一天更加憔悴,上次男孩回家时脸颊虽瘦,但这次竟然凹陷下去了。
他声称自己从学校带来了一个女伴,绝对能令她满意,最后纳西莎竟看到是图卡娜同他一起进入了宅邸。这叛逆的孩子,一心只想着与母亲作对,根本不知道他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流言蜚语。德拉科那双肖似卢修斯的眼睛洋洋得意,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打败一样。
是她逼迫自己的孩子过紧了吗?纳西莎知道在学校中有个名叫潘西·帕金森的女孩一直与德拉科十分要好,那女孩是斯莱特林、纯血,德拉科对她喜爱有加,但帕金森家族是个彻头彻尾的食死徒家族,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对马尔福家的名声不利。纳西莎看中的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一双姊妹,格林格拉斯是现如今少有的中立纯血家族,无论是将来哪一方取胜,与之联姻都对马尔福家族有利而无害……
德拉科并未上前向她问候,而是径直带着图卡娜滑向舞池,让纳西莎心中不禁陡生怒意。图卡娜的目光频频向纳西莎飘来,那姑娘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故意做出笨拙的舞姿,不断地踩踏着德拉科的脚趾。小龙呲牙咧嘴、眉头紧皱,而图卡娜不一会儿便借口崴了脚,走向了餐桌。她聪明地拒绝了今晚的所有邀请,也令纳西莎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德拉科脱下外套,愤懑地揪着领结,“我的脚要被踩烂了!”他大声地抱怨,重重地坐在了纳西莎身旁的椅子上。
他不过是在逃避与格林格拉斯姐妹的跳舞,纳西莎怎会不了解男孩的心思。“那就吃点东西。”她平静地说。
冰冷的空气突然灌入了大厅,一定又是有人忘了关上大门,纳西莎转身,却见几位丈夫的同僚醉醺醺地向这里走来。“再去喝几杯,拉巴斯坦,那几滴马尿难道就把你灌醉了吗?”卢克伍德酒气冲天地叫嚷,“我还看到了几个年轻的朋友——”他的双眼和脸颊一样通红,脚步蹒跚地将手肘支到了德拉科的椅背,“不与你的姨丈喝上几杯吗,小子?罗道夫斯也来了……你人在哪儿,老莱斯特兰奇?”
“我还不到十七岁呢。”德拉科礼貌而疏离地回答。
几个男巫根本不想让德拉科饮酒,得罪马尔福家的主人没有任何好处,他们仅仅是跋扈成习,想要四处发酒疯而已,果然,他们又将取乐的目标投向了图卡娜。
“唷,这不是斯内普的小母狗吗?今天斯内普可不在这里,还不快滚回家去生一些小斯内普出来?”
男人的言语简直不堪入耳,在纳西莎起身下令逐客之前,图卡娜突然拔高了音量开口说道:“那是因为你们不负责生育。”她强硬地反驳,“男人又不负责生孩子,多半连染血的产床都没有见过,一场生产所带来的危险不会亚于你经历过任何一场战斗,这是女人专属的战斗,你在这种事情上又有什么资格发话?”
她说得很对,让那些男巫们哑口无言,纳西莎在心中暗暗叫好。
但他们的话题显然令德拉科感到格格不入,他安静地喝了一些饮料,紧接着提议道:“外面刚刚下过雪,我们为什么不去花园中转转?”
醉汉们热烈地响应着他,那些天真而愚蠢的少年少女们也一同溜了出去。人们逗弄着几只白孔雀,到水池上溜冰,卢克伍德歪歪斜斜地骑着扫帚飞来飞去。虽然纳西莎不知道那冷飕飕的花园有什么好待的,温暖而明亮的餐桌旁只剩下几位食死徒的家眷,那么这就是完全属于夫人们的私密茶话会。
图卡娜端了两杯雪莉酒来到了她面前,纳西莎接过了酒杯。“我之前不知道德拉科带我过来所为何事,”女孩舒了口气,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否则我今天是不会出席这场晚餐的。”
纳西莎淡淡地饮下一口酒液,并没有说话。
“实际上……”图卡娜再度开口,声音显得犹豫而脆弱,刚才驳斥卢克伍德的坚硬外壳消失在了她脸上,纳西莎几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和贝拉,女孩仍然需要磨练,她缺少的只是时间。在过往的人生经验中,纳西莎早已学会不轻视每一个年轻人。
“实际上我确实想要见你一趟,纳西莎。”她说。
纳西莎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讲下去。
只见女孩连啜饮数口雪莉酒,接连想要开口,又将嘴唇闭上,脸颊也涨得通红。
于是纳西莎将她再次带到私密更衣室中,让二人在一方皮质长凳上坐下,“现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难以启齿。”
图卡娜将酒一口饮尽,胸脯深深地起伏着,“是关于斯内……西弗勒斯的事。”她羞惭地垂头看着紧握在双手之中的空酒杯,肩膀也僵硬地蜷缩着,“真是让你见笑了,纳西莎,我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对谁说……”
“那我会是你完美的倾听者。”纳西莎说道,这一切说明她得到了女孩的信任,纳西莎的嘴角甚至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高傲浅笑。
“我们之间有过两次……每一次感觉都很好,我能保证那并非我单方面的感受……”图卡娜满面通红,“但是他始终没有……这是我做得不对,还是我太过心急了?”
“哦,我一直以为你知道这件事。”纳西莎完全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们这些接触黑魔法的男巫多少都会有些艰难,这就是为什么亚克斯利、罗道夫斯那些人总会有那些荒唐的暴行,他们总是在寻求精神和感官上更大的刺激才能够得以释放。这也是为什么我怀孕得如此不易,我和卢修斯结婚许多年才有了德拉科,此后也一直没有其他孩子。”
女孩艰难地消化着她提供的信息,纳西莎轻笑着将自己的手握到了女孩的手臂上,“所以有时候你需要放下自己的姿态和矜持,我知道你一开始肯定有些害羞……”
图卡娜嘴角的肌肉颤动,脸上的红晕更深。
“……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人找到更大的欢乐……女人在性爱中达到高潮也并不容易,至少比男人困难得多……若不是想要婴儿,其实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这样也有些好处,他们能坚持的时间总是很长,不是吗?”纳西莎取笑,但是一想到在狱中受苦的卢修斯,她的笑容转瞬即逝,“你不必对此感到羞愧,那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人应当对此负责,也应当是他们那些不把自己健康放在心上的男人。”
“西弗勒斯体贴吗?”纳西莎接着问。
“没有人会想象到他能有多温柔。”女孩轻声回答。
“这确实出人意料。”纳西莎评价,“你感觉怎么样?你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在短短的沉默过后,她开口道:“除了他的反应让我困惑……我感到平等、呵护和……自由……”
纳西莎微微一怔,紧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