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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些年来给我提供狼毒药剂并且毫不藏私,我很感谢。”卢平说道。

    “原来我在你眼中竟然如此高尚,倒也不必这么客气,我在霍格沃茨——众人眼皮子底下给你熬狼毒药剂,一旦你出了什么问题,别人也不至于栽赃我给你的魔药里下了毒。”

    “但是邓布利多不在,没有人能帮你,回霍格沃茨只会徒增怀疑。”狼人睿智地说,“不如去一个更近一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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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法朵拉·唐克斯

    嚓、嚓、嚓、嚓……哈利和罗恩在厨房中切着孢子甘蓝,唐克斯最讨厌那玩意儿,因为她曾经下厨时偷懒,尝试将它用水煮熟,结果弄得厨房里满是温暖的屁味。

    “斯内普真的说要帮马尔福?”是罗纳德·韦斯莱大惊小怪的声音,他发出的切菜声随之而停,“这是为什么?”

    这一点也不奇怪,她在心中说。光在唐克斯的眼前扭曲,如同河流般蜿蜒在地,地上晃动的人影正如水底长长飘荡的藻类,陋居的灯该修了,光线不稳。她偷偷从桌下拿出红酒喝了一口,莫莉纵容了她的酗酒,只是不允许明晃晃地在孩子们面前喝。

    他们都以为她还沉浸在西里斯死亡的悲恸中无法自拔,没有人深究她究竟为何而荒颓,这个圣诞节她本该和父母一起过,但他们临时决定去新西兰度假,于是她便接受了韦斯莱太太的邀请。唐克斯感觉自己喝醉了,变成了一条孤独的小鱼,耳畔满是咕嘟咕嘟的喧腾气泡声。

    “……斯内普答应了马尔福的妈妈,还立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哈利在气泡的另一端说话。“你确定?”罗恩在另一端大叫,“立誓是很严肃的事……弗雷德的左半拉屁股从此不一样了。”

    唐克斯嘻嘻笑出了声,她没听清弗雷德的左半拉屁股到底因何发生了变化,但看到图卡娜与金妮一道从楼上下来,她们口中尖声嚷着“下大雪了!下大雪了!”仅仅穿着韦斯莱太太所织的圣诞毛衣便冲到了门外去,两个姑娘又笑又闹,惊扰得院子里的母鸡咯咯叫唤。

    没等唐克斯续上一口酒,哈利和罗恩也急匆匆地跑到了外面,急得连门都忘了关,救世主男孩见到大救星似的抓住了图卡娜的手臂,“我和罗恩都不能在假期使用魔法,所以能不能请你用魔法帮我们切孢子甘蓝?”

    图卡娜欣然答应,短暂地在雪中留恋了一阵便走向了厨房。

    “可别总想着偷懒,小弟弟。”双胞胎中的一个瘫倒在沙发上懒懒地说,唐克斯分不清是谁。

    “我的手被割破了,这个假期再也不用干活了。”罗恩大声驳斥。

    “我马上就能把你治好。”双胞胎中的另一个摆弄着窗下的收音机说,仿佛看不到芙蓉和比尔正坐在窗台上热火朝天地调情。收音机唱起撕心裂肺的歌声:“你今已把它撕破,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唐克斯左边耳朵是韦斯莱兄弟之间的拌嘴,右边耳朵是哈利和图卡娜有关斯内普与马尔福的讨论,唐克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被绞破了。不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两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出现在门框中。

    不等韦斯莱夫妇有什么欢迎致辞,老蝙蝠便率先开口道:“为什么不相干的人又在这里。”

    “哈利才不是不相干的人。”罗恩兀自嘟囔。

    但唐克斯观察到斯内普的眼神根本不在哈利·波特身上,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挥舞魔杖在厨房中忙活的女孩,图卡娜肯定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没有回过头来,然而好几个孢子甘蓝接连蹦到了案板外面。

    莱姆斯·卢平同韦斯莱夫妇寒暄了一番,径直走到厨房去拥抱哈利,根本没有给唐克斯这里一个眼神,或许是故意忽略了她的存在。

    唐克斯当然感到受伤和挫败,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她认为那晚他们过得很愉快,也颇为浪漫……他的眼神和身体分明诉说着不舍,为何却又在之后做出许多冷酷的行为来。唐克斯不明白,她一直想亲自问问莱姆斯,但他一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梅林,那可是狼毒!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对莱姆斯可能无所谓,但你不能乱动!”韦斯莱太太数落着两个身上挂了彩的男巫,任何人在莫莉·韦斯莱那里都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唐克斯相信即便是邓布利多来了也不能例外。

    “知道了。”斯内普冷淡地应了声,拿着药材走向书房,唐克斯记得那里有个旧的黄铜坩埚,勉强还能用。

    “我的头好痛。”唐克斯喃喃地说,无人听见她的低语,她有点想要想离开这儿,就算是狼人平时睡觉的那间破屋子也行,至少那里很清静。

    在陋居开启圣诞晚餐更非易事,唐克斯早就领教了这一点,她准备在一片鸡飞狗跳中迅速填饱肚子,但是天不遂人愿,魔法部部长竟突然登门造访,让餐桌旁的所有人都如坐针毡,她身旁的图卡娜尤甚,女孩的眼神频频向书房的方向瞥去。

    “他们,我是说魔法部部长,该不会留在这里吃饭吧。”图卡娜向唐克斯耳语道。

    “肯定不会。”唐克斯叉起了一块牛肉,“莫莉更不会他们进入书房,发现食死徒在那里疗伤。”

    女孩看起来稍稍安下心来,但打了几个喷嚏,韦斯莱太太立即拿来了感冒药水,顺便关紧了书房的门,“为什么不穿外套就去玩雪?”她关切地责备,“还有你,金妮,你也喝一点来预防。”

    当夜,唐克斯晕晕乎乎,不知如何移动到了一张临时行军床上,与金妮、图卡娜挤在一间狭窄的卧室里。这一天过得像走马灯似的,金妮的呼吸沉重而均匀,而图卡娜一直辗转反侧。唐克斯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行军床上爬了起来,挤到了图卡娜的小床上。

    “你身上很烫,最好马上去找斯内普要一点魔药来喝。再说,我也不想睡那个简易的铁架子了,”唐克斯说,“他们在书房给你丈夫弄了一张更大、更舒服的床,你是想去书房还是想跟我在这里挤着?”

    “你怎么……”

    傻姑娘,一个傲罗当然有很多接触到这些信息的机会。“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鲜肉。”唐克斯哂笑。

    “莱姆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那里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女孩轻快地穿上拖鞋,从床上溜了下来。

    这次轮到唐克斯惊疑和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