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虐恋掰成修罗场苏文后 第11节(1 / 2)

珠珠嗤之以鼻。

    “……”符玉看得无言,心里悄悄纠结这别真是爱而不得吧。

    珠珠拍了拍手,转身对上林含音无奈的目光,背过手偏着脑袋吹口哨,不直接看她。

    林含音看她装可爱的样子,又无奈又好笑,心又软,说:“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同路回别苑去。”

    珠珠这才把头扭回头,点点头。

    林夫人亲自送小鸟崽回房,这一路小鸟崽总算安分的,没惹新的事。

    虽然没惹事,但冒出许多烂桃花。

    沿着回廊快走到房间时,天色已经昏暗了,远远看见木廊尽头有烛光靠近,是林含音的丈夫成知仙君提着灯来接人,笑道:“含音。”

    除了成知仙君,回廊小路还有其他几队簇拥而来的宾客,当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女时,却都不由自主顿下脚步。

    敖骁第一个耐不住跳出来打招呼:“苏珍珠!你又和碧华公主打起来了。”

    烛火的光影绰约照亮几位王侯青年的面孔,容神晦涩,不辨分明。

    没有谁说话,任由敖骁像只开了屏的花孔雀在那蹿跳,这些贵胄的宾客们,身影随烛光隐没进分散的阴翳里,皆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默不作声目光望着这一幕

    …望在那自顾自低头走路的美丽少女身上。

    珠珠一直在乖乖跟着林含音走,乖得像只假鸟。

    听见声音,她抬头瞧了敖骁一眼。

    平心而论,那真是很随意的一眼,她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但昏暗的光影在她脸上流传,于是随意变成轻点春水的莺羽,不耐变成鲜靡玫瑰尖细的刺。

    敖骁的心突然扑通通跳。

    完了,他要死了。

    这只臭鸟这么好看,谁受得了她啊。

    她还凶,不正眼看人,打人巨痛……可她怎么还这么好看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好看,越来越好看了……

    敖骁乱七八糟地地想着,脑子迷登登的,嗓子堵住,已经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了。

    林夫人看着北海小太子那不值钱的样子,都想叹气。

    她转过目光,看向敖金瓴与姬昌越,又隐约瞥见昏暗回廊那头看不清脸孔的一些静默的人影。

    有那么一刻,林夫人突然觉得,北荒的纪焱老大君临终前费尽苦心将珠珠许配与元苍天尊,真是一个明智无比的决定。

    帝王垂首,也要爱倾城国色。

    太年幼的少君,还没来得及长成生杀予夺的君王,已经先变成国色本身。

    多少不可言说的欲望垂涎在她身上,如丝缠密,无孔不入,再长的时光也难解瘙痒,只让贪婪更深更浓,除了这世上最滔天的权势与力量,谁能护得住她。

    林含音有一时的沉默,珠珠却完全没在意情况,她倒是终于注意到前面是熟人,主要有一个还是最近帮了她忙的人,珠珠还是讲知恩图报的,于是少见地主动打招呼:“敖金瓴。”

    敖金瓴得到了一把超出寻常的待遇。

    敖金瓴提起烛灯,烛光照亮小鸟崽美貌的脸庞和她熠亮亮的眼睛。

    敖金瓴有那么一刻很想笑,他忽然很有兴致想告诉她,你知不知道,你随口招呼这一声,可但凡他是个无名小卒,应完这一声,也许一会儿就该悄无声息死在哪个角落。

    也许呢,他的脾气至少还算不错,不会她看上一眼哪个小子、就去把人杀了。

    但可不是这座别苑里每个人都能有他这样的心胸。

    敖金瓴微微哂笑,才不紧不慢答她:“嗯。”

    虽然回答的语气不紧不慢,但敖金瓴知道,这鸟崽子顶天也就知会他这一声,别指望她能再多主动客套一句话。

    敖金瓴是有气度的人,自然不会像敖骁跳着脚关心珠珠打架这等小事,他径自说起旁的话题:“东海王的侧妃病了,东海王正急着到处找大夫,这次瑶池宴他不来了,东海王妃也就没来。”

    珠珠顿时拉下脸。

    拉下脸的小鸟也美得惊心动魄。

    珠珠冷着脸,冷冷摔了句:“你们敖家的事,别跟我说。”说罢扭头就走,走时路过一个秀美沉静的青年,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珠珠瞧了姬昌越一眼,隐约觉得有点眼熟,但她心情糟糕,不愿意动脑子,硬邦邦说了声“对不起”,推开旁边的门就头也不回进屋子去了。

    敖骁还没说两句话,就再没机会说话了,只能眼看着珠珠扭头进屋去,他眼巴巴看着紧闭的屋门,埋怨道:“二哥,你跟她说什么不好说这个,她最讨厌大哥大嫂那家破事,看看,把人气走了吧。”

    敖金瓴心底呵笑。

    苏珍珠再厌烦,那也是她义姐、她北荒出去的人,她那凶残护短的狗脾气,不爱听是一回事,但要真有什么事不与她说,她将来不得把他西海掀了。

    敖金瓴凉凉瞥敖骁一眼,敖骁一个激灵,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脑子,讪讪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敖金瓴恢复斯文神情,与姬昌越、林含音几人点一点头,这才提着烛灯,带着蔫头巴脑的敖骁离开。

    少女身上有很浅的甜香,擦过肩臂时,仿佛隐约也擦萦在身上,姬昌越静静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里,才转回头来,笼住衣袖安静地与林含音成知仙君作礼,也在臣僚们的拱卫中告辞离去。

    转角的回廊小路上,花木荫翳中不知数的绰绰身影这才各自在前簇后拥中离开,先后逐序,从始至终缄默自然。

    林含音看着,不由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