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敛(1 / 2)

“咚——咚——”

    天边压着浓厚的云翳,成群宫殿被笼在乌沉的雾气中,殿宇肃穆廓然,万马皆暗。

    钟声连绵不绝,萧寒冷风吹过,盘郁的宫殿被阴暗模糊了棱角,放眼望去死气沉沉,隐有大事发生。

    皇宫敲钟三万杵,王公百官皆着素服陆续进入太和殿,恭默守静地跪于几筵前。

    约定做法事的时间还未到,大殿之中黑压压跪了一片。卫芷在女眷之中,听见众嫔妃哭声连连,心中也跟着戚戚然,小声啜泣起来。

    先帝殡天后,新帝卫霖请了白云观若干道士来宫里接连做七日法事来替先帝超度。吉时已到,一道士于安放先帝的金丝楠木前奉上一盏随身灯,紧接着其余众道士开始诵读祭文。

    殿下群臣骈肩迭迹,左侧从远至近是校尉,中郎将及护军统领等武将,右侧多是御史,太傅尚书等文臣。

    卫然与秋玄各立于两侧之首,泾渭分明,颇有势不两存之态。

    卫霖初登皇位,心中好不得意,一副意得志满的模样。他端坐于龙椅之上,看着台阶下乌泱泱跪着的一大群人,双手爱抚着两测黄金雕刻的龙形图腾,故作沉重道,“父皇驾崩,朕深感痛楚,夜不能眠,时常梦见父皇教导朕勤政为民,以利于社稷。朕今后定不忘父皇嘱咐,振兴朝纲,不负父皇梦中所托。”

    “吾皇英明。”群臣跪着附和。

    看着卫霖喜不自胜却装作痛心的模样,余光撇见一旁云淡风轻的秋玄,卫然心下冷笑一声,淡漠的眼底藏着不屑。

    就凭卫霖?如何能让千军万马臣服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这些年来带领万千将士开疆拓土的是他,在战场上南征北伐的是他,上面那个位置,本应是他的。

    卫然转动摩挲着长袖下的玉扳指,漠然道:“今日大敛,察尔哈部的人久久未到,这怕是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