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带着寒意的晚风轻轻吹过,牵来一朵轻盈的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
夜色更深了,小楼的灯仍然不曾熄灭,风在两扇破损的窗户间穿来穿去,一双较寻常女子要大上不少的玉手推开了紧闭的门扉,而后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走进来女子的面容很美,当然世上美丽的女子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值得被记住,但她这样的女人只要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
她的身形很高,却玲珑有致,面容轮廓深邃,一双猫一样的眼睛明亮而清冷,却又带着一股慵懒和倦怠,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只是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美丽的面容上是如冰霜一样的冷漠,大大的猫曈里流露出的却是厌恶和不耐。她并没有费心去掩饰的意思,因为对于屋子里的那个男人除了恶心和厌烦以外,某种时候还有一些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即使那个男人尊贵富有,武功更是恐怖至极,对她百依百顺,她依旧恨他,因为他有时是个魔鬼,有时却像个畜牲,就是不像个人。
然而等她看清屋内的景象后却露出了愕然的神色,桌旁端坐的男子衣冠楚楚,黑发束在玉冠里纹丝不乱,一袭白衣连一个褶子都看不见,他的面容是那样年轻俊美,看过来的眼神却冷静而锋利,让女子心脏骤然一紧。
宫九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视线重新定格在手中的腰带上,看着看着他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呼吸也重新变得有些急促。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并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他依然是冷静的,然而正是因为太过冷静回忆就越发清晰,那种感觉也更加纤毫毕现。
他太兴奋了,从来也没有那样兴奋过,更重要的是竟然有人可以满足这种兴奋和渴求。
他自己不可以,牛肉汤不可以,甚至连沙曼也不可以。
只有他,唯有他!
沙曼突然冥冥之中感觉到些许不安,她握紧了手里的鞭子,用冷漠的语气问:“你没事了?”
宫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来的太晚了。”
沙曼不语,这世上没有哪个人会明知道要面对的是令自己作呕的东西时还能够迫不及待的。换作以往她或许会直接一句“我本就不想来”回敬过去,但现在她却不敢了。
她从来也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宫九凝视着她,目光像刀子一样寸寸细致地描摹过她的眉眼,最后落在她手里的鞭子上。
他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