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向导隔着很远也能感觉到哨兵沸腾的情潮,更何况她并未掩饰。性素表达的信息并非是未被疏导过的暴虐,而是安静的环绕在女孩四周起舞,而在领地之外,面对窥探时,信息素散发的味道霸道又危险。
陈图的脑袋突然嗡了一下。
她的记忆瞬间被打回了一年以前,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面对的却不是可爱女儿的笑脸。家里一片狼藉,女儿的卧房门虚掩着,女儿的痛哭声与熟悉的女声交迭在一起,向导的敏锐感觉让她意识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她跪在门前,抓着门框,从缝隙里看里面。
那时候夔澍还没有现在这么高,很小一只,所以陈图第一眼看到的只有她的妻子夔缨,短碎发遮住的耳廓下隐约露出她在结婚十周年给夔缨买的耳钉。第二眼,陈图才看到了夔澍,夔澍的床又软又粉,她整个人陷入床中,只能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小腿从夔缨的腿间伸了出来,赤裸的脚心紧紧攥着,绷直的小腿线条遗传自陈图,白皙柔软,看不到一点儿汗毛。
那个时候,陈图也是脑子一片空白的。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大厅的灯都开着,桌上的饭菜还是温热的,做菜的人站在阳台阴影里,背对着夔澍。
“母亲,你没有吃饭吗?”夔澍喊了一声。
陈图迟钝地回过头,她的唇瓣有点干,没有焦距的瞳孔迟缓地钉死在夔澍身上,她说:
“宝贝,你去哪了?”
“我去图书馆了,母亲。”夔澍低着头,冷静地扯着慌,手心一片黏腻,她猛然补充了一句“我跟您说过了,就在下午的时候。”
“这样啊。”陈图在笑,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夔澍面前,虽然她在成人中并不高,但比起夔澍,还是高那么半个头的,温柔的眉眼被一层霜色覆盖,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抬起手落在了夔澍的肩膀上“你还记得我说过,交朋友要慎重的对不对?”
“是的……母亲。”
夔澍的表情被陈图看在眼里,她深深吸了口气,错身而过“先去洗手吃饭吧,我烧了水,你待会洗完澡记得关热水器好吗?”
“好的,母亲。”夔澍咽下了其他的话,乖顺应是。
陈图这一晚没再出来,但她房间的灯亮了一宿,夔澍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