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年抽出香烟咬住,颤抖着,打不着火。师兄拿过打火机帮他点燃。
“咳咳咳。”他猛烈地咳,第一口烟,又呛又苦,他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烟这么呛,酒这么辣,你怎么烟酒不离口。”左斯年咳出了眼泪,试着又吸一次,烟草味遍布味蕾,麻痹了嗅觉。
师兄坐在桌子上,歪着头点火,深吸一口,在烟雾中似笑非笑看着左斯年:“行啊,你也近墨者黑了。”
“日子太苦,偶尔逃避,你会上瘾这种感觉。”师兄看着眼前清秀标致的青年,一向冷峻自律的面容,染上了苦闷。
还有让左斯年动容的事情?
有么?
他叫他一声师兄,不过是客气。师兄是主任的嫡出,和左斯年本不是同门。当初左斯年留在科室里的时候,M教授还没走,师兄以为这不过又是一个绣花枕头。M教授调到S市没多久,主任在科室上下安插进更多的嫡系,这些人明里暗里,挤兑左斯年,甚至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味。
那个时候,师兄开始注意起他。
他尽量隐藏锋芒,低调内敛,不做树大招风的事情。工作中,他对情绪掌控拿捏极其到位,隐忍,克制。
但是他的优秀,大家有目共睹。最广为所知的一件轶事,一位巨擘受邀来开刀,在手术室看到一场实时监控,问护士,1号房间主刀是谁?
左斯年的名字,就这样在外科站住了脚跟。
与其说师兄提携他,给他机会,不如说,师兄明白,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就这么一个人,却失控了。为女人?值么!
“我就是想静一静,这东西能让我平静。”左斯年摘掉眼镜,揉搓着太阳穴。
“你之前和她在一起因为孤独,那现在分开了,因为什么呢?”
左斯年回答:“我是个渣男。我爱的是别人。”
“一个大男人,别拖泥带水,爱就去追,我们舔刀尖过活的人,什么时候做过婆婆妈妈的事,啊?”师兄皱着眉把烟头按灭。
“没追到。”
“皮裤套毛裤,必然有缘故。不是皮裤薄,就是毛裤没有毛。”师兄把白大衣扔给左斯年:“走,别特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悲春伤秋。”
左斯年吐出烟屁股,师兄踹了踹他:“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