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左斯年扔掉手上的外卖,双手想抱她,无奈她胸前隔着纸箱:“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短短几个字,彻底点燃梁佑瑾的情绪,她把东西掀翻砸在左斯年脸上:“左斯年!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扬手甩了他个嘴巴,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咬着嘴唇,颤抖着,坚持不让泪珠滚下:“你骗我!”左斯年用了蛮力抓住她的手,把她圈在怀里,她负隅顽抗,逃不掉,躲不开,张口狠狠咬在他的锁骨。
左斯年把她按在胸前,说:“她给我打电话,说自己流了好多血好害怕,语无伦次,神志不清,我担心出人命,只好去了急诊,后来我联系到她父母了。”
梁佑瑾搭上他手腕,狠狠一拽,手链断掉,转运珠和锦鲤应声掉在地上。
那枚红色锦鲤在地板上转了几圈,像是用尽力气跳上岸的鱼,耗尽氧气,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梁佑瑾一字一顿说:“我们,两不亏欠了。”
左斯年悲恸地看着她,缓缓松开了手,梁佑瑾撞开他肩膀,拾起自己的东西,摔门而去,徒留他一个人立在门里,看着滚落一地的手链。
她把信烧了,又把手链扯断,铁了心不给他留任何念想啊。
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拧着,攥着,疼到几乎忘记跳动。
锁骨上的痛提醒他,梁佑瑾至少还留下什么。他行尸走肉般挪到镜子前,看到锁骨上那个猩红的印迹,齿痕深陷,渗出了血。
她下了狠手,他突然感谢她,至少还恨他。
爱的背面不是狠,是冷漠。
他抬起水龙头,在洗手池蓄满水,一头扎进去,将头颅浸到冷水里。他眨着眼睛,泪水混在冷水里,刺着他的瞳孔。太痛苦了,为什么要这么难。
他睁着眼,屏住呼吸,真想就此了结。
刚从深渊爬上来,又坠入。
Johnson捻起薄薄的小饼,送上两片鸭肉,砂糖,甜面酱,黄瓜条,葱丝,细细包好,卷起,送往唇边。
咬一口,啊,他幸福地眯起眼睛,太香了。
“凉了,鸭皮不脆了,哪天我们去店里吃。”
左斯年按灭烟头,吐着薄雾淡淡道:“我老婆前几天跟我说馋烤鸭了,真是便宜你了。”
“啧。”Johnson擦擦手,说:“喊得真亲。”
Johnson收到左斯年的信息,他说,我知道咨询时间之外不应该打扰你,但我想现在站在悬崖边上,只有你能拉我一把。
头皮一紧,Johnson换上衣服就往左斯年家里跑,他回拨了电话,担心道:“我现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说话,在我去之前,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
左斯年又抽出一根烟,刚要点火,Johnson说:“熄了,陪我吃会饭。”
“不饿。”他把烟灭了,却没有动筷子,脚踩餐椅上,双手环膝,潜意识里透着绝望和戒备,目光难以聚焦,游离在桌面上。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去急诊陪陆青青么?”
几乎下意识的,左斯年点点头:“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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