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声音有点低沉,不复往日的明媚,左斯年说:“不舒服?”
“没有。”她否认地很快:“好着呢,在追剧。”
“什么剧啊?”
什么剧,她看了一下午,也没看到心里。讲的什么,不知道。
“哎呀反正你不会感兴趣的。”她疲惫地起身打开客厅大灯。
左斯年站在楼下,看着窗户上那个魂牵梦绕的剪影,一时哽咽,但是笑着问:“有没有想我?”
这个男人太粘人了,隔叁差五就要确认,比小娇妻还娇妻。梁佑瑾有些理解为什么男人最怕女人问你爱不爱我了,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想,想到骨子里,但是要怎么说,她仍旧有着东方人的内敛。
做了那么多爱,一定要再说出口确认么?
“嗯。”
“有多想?”
“比昨天多一点吧。”
“哪想了?”他穷追不舍。
梁佑瑾本就头昏,没心情跟他打转,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迷迷糊糊进厨房,想弄点吃的。
煮面的时候,她就这么和他说着毫无营养的词句,用筷子胡乱搅了搅面,差不多熟了,关火。
原来恋爱真的没有前因后果,也不需要逻辑思维。
他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实际意义,但就是说得她心头暖暖的。
心里越暖,她反而越失落。
为什么这么好的他,却不在身边。
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啊。
她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去端锅。
“啊!”
咣当一声巨响,传来女人的尖叫惊呼。左斯年呼吸一顿,担心:“怎么了小瑾?”
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
梁佑瑾坐在厨房地上,从来没有如此脆弱。她哭着说:“想你有什么用,我累了倦了你都不在身边,说一百句好听的不如陪着我。”
她不是矫情的人。旅居E国那么多年,她不是没遇到困难。通下水道,换灯泡,熬大夜准备考试,病了自己冒着大雨看医生,一个人时候,心里明知没有依靠,无比坚强。
除夕夜一个人包饺子,饺子下锅,一个不剩全漏了。
她吃着面片汤,打电话跟夏轻莺说过年好。多余的苦难一个字不提。
她始终提醒自己,外科医生就是很辛苦,左斯年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她一定支持包容理解他的事业。
可是这一刻,她把这些通通忘到了脑后。
梁佑瑾披着外套,看着满地狼藉,抽泣着,把心里的思念和埋怨一股脑倾倒。
爱是盔甲,也是软肋。
左斯年安抚着,快步爬上楼梯。
这才对,这才是她的小瑾,直白的,不遮掩,轰轰烈烈。
“开门。”
梁佑瑾止住了哭,打着嗝抽噎:“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