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鱼是强制分配的/我的鱼是国家分配的 第(2 / 2)

    半年出海,半年时间休息,倒是完美符合熊妖冬眠的需求。

    赵有鱼问:“那现在不会妨碍你冬眠吗?”

    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再过一个月,就算入冬了。她可还没见过在船上冬眠的熊,更何况这位还是掌握全船身家性命的关键人物。要是他真睡上一觉,恐怕醒过来的时候船不是已经靠岸,就是干脆沉在海底里。

    黑熊精自然明白赵有鱼的担忧,他挥挥手道:“这还要谢谢你呢老妹!”

    五大三粗的男人十分得意地挺了挺胸,“我前段时间突破啦,现在冬眠不过是个个人喜好而已。”他朝赵有鱼挤了下眼睛,“你老哥我现在想睁着眼一个月都行!”

    赵有鱼惊讶。

    熊的冬眠是本能,黑熊精即使是妖身,却也难免在冬季感到疲倦瞌睡,但现在,他已经可以克服这种本能。冬眠的习性不再能束缚他。

    当然,人家黑熊老哥抛下温暖的被窝和堆积成山的蜂蜜和香酥小鱼干,来帮赵有鱼这个忙,她一定是要领情的。

    赵有鱼决定今儿晚上就在船上的厨房开火,好好做一顿大餐给黑熊老哥和她家孙小橘,哦,勉强也算上跟上了船的张坚和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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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方第一层的有条鳍鳅鱼,当然,是放大而是多倍的那种。这鱼颜色很现言,身上是明度很高黄色和蓝色,只有一双鱼眼鬼气森森。

    这鳍鳅(qiqiu)鱼弹跳力极强,嘴里一口细而密的獠牙,有个“鬼头刀”的外号。

    因为极其善于弹跳,又是十分凶残的食肉鱼类,鳍鳅鱼的肉质紧密,颜色更是雪白,耐嚼弹牙,倒是不适宜生吃,用来卤炖红烧都是极好的。

    当天晚上,赵有鱼在厨房忙活了三个钟头,香味儿直飘出好几里。

    甲板上的张坚孙小橘排排坐,就差口水垂下个几尺来了。

    船已驶入离岸极远的水域,四周除了雨丝跌落的声响,静谧得如同死寂。夜色浓稠,只有从船舱厨房里飘出来的食物香气,搅动着几个人的食欲。

    赵有鱼拿船上储藏的高烈度白酒做了一道醉鳍鳅。

    直接在锅里头过火,浸了酒液的鱼肉被她掌心焰掠过,一瞬间爆发出青红交杂的火焰,随之而来的就是令人迷醉的酒香。

    再配上晒干的红辣椒爆炒几秒钟,鱼肉恰好熟透,却又不至太老,一口下去先是能让舌头出汗的热辣,味蕾刺激下只想快速地再吃上十口八口,等那辣劲儿稍稍过去,便是弥漫整个口腔的酒香,清冽之中,又带着令人难以割舍的一丝丝甜味儿。

    几口鱼肉下去,再配上酸甜带辣的青红椒小菜,炸好的鱼肉丸子和咸鲜的腌笃鲜,整个人肚子里面都是暖洋洋的,那暖意能一直蔓延到脸颊上来。

    赵有鱼满意地看着所有人狼吞虎咽。

    他们偌大一艘船上自然不可能只有赵有鱼一行和黑熊精一个光杆船长,还有将近百人的船员。

    剧黑熊精说,这些都是老水手了,其中大副还是妖怪,赵有鱼一眼就瞧出了这位大副的原型,是只修炼了百年的章鱼精。

    此刻这位出身大海的大副正蹲在食堂的凳子上,吃得满头大汗,即使目前只有两只手,出筷依旧稳、准、狠,每次都能从盛菜的盆子里准确地夹走大块的鱼肉。

    “我kao,真好吃诶!”

    “那可不,我干这行五年多了,这可是头一回在船上吃这么好的饭菜!”

    “你说,咱天天在海上,怎么从来都没尝过这种味儿的鱼?”

    几个人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毫不耽误地大快朵颐。

    赵有鱼瞧着食堂里的热火朝天,弯起唇角。这顿晚饭,她也有个意外的收获。

    赵有鱼打算到甲板上透透气。

    雨还没停,天上没出月亮,四周是一片漆黑,空气里飘来大海特有的咸腥味。

    远处忽然传来直升机的桨声。

    赵有鱼仰起脸,她眨了眨因为雨水酸涩的眼睛,才看清远处的天空中的黑影。

    竟真的是一架直升机。

    听到动静的大副和几个船员扔下筷子跑了出来,一个个儿仰着脖子,使劲往天上瞅。

    那架直升机逐渐近了,悬停在甲板上方,旋转机翼带起的气流硬生生地刮在人身上脸上,夹带着原本温柔的雨丝也变得钢针似的。

    赵有鱼眯起眼。

    大副已经迅速地指挥人同悬停的直升机取得通讯联络。

    一个娃娃脸的船员三步两步从舷梯上跑下来,报告道:“直升机请求降落。”他看了站在一旁的赵有鱼一眼,又补充一句,“他们说是自己人。”

    风雨忽然变得猛烈起来。

    布偶猫小姐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风雨中的甲板上。

    灯光如同利刃一般,刺破了周遭浓稠的黑暗。大副被那极明亮的光线闪得眼睛一阵刺痛,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正想开口提醒赵有鱼别被刺伤了眼睛,却发现人家女孩子运气好的很,竟然刚巧就站在了避免被大灯直射的阴影处。

    赵有鱼看着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两个人。

    没错,兴师动众,来的人的确只有两个。

    走在前面的是个个子颀长的少年人,上身t恤,下身工装裤,很休闲的打扮,却一丝不苟地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仿佛生怕有半分雨丝飘到他身上似的。

    后面那个的男人则年长一些,穿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外面是神色风衣,也打着一把黑色大伞,行走之间仿佛外界的风雨对他毫无影响。

    直升机在他们身后缓缓升空,看那架势是要离开了。